r /> 记者、骨折男、丸子头涉嫌谋杀,板寸和黄毛也要被审问肇事逃逸一事,高马尾也得去医院拍片子,简静和季风则得去警局做笔录。
真·一锅端。
这家宾馆继僵尸片后,又可以再拍一部悬疑片了。
而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中午。
简静和季风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吃了顿饭,侥幸味道过得去,这才按照原计划驱车赶往目的地。
路上,简静颇有些疑神疑鬼:“别我们到了地方,发现人没了。”
季风:“……现实不可能这么戏剧性好吧。我们拜访是临时起意,为防万一,我都没和你提过地方,谁消息这么灵通?”
“我还真见过一个。”简静记起宗野,心里总有些介意,“神出鬼没的,好像什么都知道。”
季风道:“放心,这种人怎么也不会被杀人犯收买。”
他是对的。
下午点,他们到达2009年案件的发地,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等城市。
时隔十多年,原来案发的小区已经被拆迁,街坊邻居分散到各地,季风费了点功夫才查到对方的住址。
复习一下,曾家祖孙被杀一案中,曾有一个保险推销员多次上门,住在曾家对面的住客见过他。
他们要见的,就是这个对门的邻居,姓王,今年五十六岁,已经退休,被儿子接去自己家中居住。
两人上门时,王阿姨一个人在家,十分寂寞地看电视,见到客人,热络地倒茶端水招呼:“坐坐,别客,我给你们倒水。”
季风推辞了两句,没成功,只好去厨房帮忙,省得老人家烫到。
趁此机会,简静观察了一下屋子。家中有四个人活的痕迹,除了老人,还有一对夫妻和一个孙女,玄关的柜子上摆着一家四口的照片。
但凡自家有孙辈的老人,通常都有个毛病。
“结婚了没?还没啊,小伙子要抓紧了。”厨房里,王阿姨念叨个不停,传授人生经验。
季风也练出了身应对的本事:“是是是,对对对。”
态度特别诚恳,语气特别恭敬。
王阿姨被哄高兴了,更愿意配合他们工作。甫一坐定,主动谈起来:“曾家的案子还没有查到人吗?他们苦命,好好的一家人,咋就这么倒霉?”
普通人一都未必会遇到这么惨烈的案子,是以她印象深刻,谈起曾家,仍然历历在目。
“他们家真是可惜了。”王阿姨感慨,“孙子聪明得很,考试全满分,要是还活着,今年都该上大学,唉……”
季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声。
到王阿姨说累了,他才递过一杯水,慢慢道:“我想请您回忆一下,事情发的前几天,或者说一个月里,有没有什么陌人出现过?”
王阿姨年纪还不算大,记性不错,马上道:“有,我以前也和警察说过的,有个卖保险的人来过。”
“他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地方?”季风问。
王阿姨慢慢陷入回忆:“这个小伙子给人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那次我下班回去,正好遇到他,他帮我拎东西。我和你讲,他很会讲话,那天我心情不好,和他讲了两句,居然舒服多了,所以对他印象特别好,后来看见他,我还想买个保险,就当帮帮他了。”
“然后呢?”
“我想给儿子买个意外保险,可他说……”王阿姨的眼中流露出古怪而复杂的神色,“我应该给我老公买才对。”
简静的眸光微微一变。
来前,出于戏剧性的顾虑,她专门问了季风王阿姨的情况,答案出乎预料。
别看王阿姨现今似乎十分幸福,十年前,她却遭受着巨大的不幸。
丈夫酗酒且家暴。
照理说,王阿姨应该尽快离开这个男人,离婚走人。然而,人生在世,个人有个人的不容易,种种缘故,重重顾虑,叫她难以办到,唯有忍受。
这样的家庭,当然不是刀疤男的目标。
但刀疤男的这句话,很有意思,透露出一丝线索的味道。
“请问,您能向我们复述一遍当时的对话吗?”简静无比诚恳地请求,并悄然开启了魅卡。
质强化下,王阿姨看她的目光变得柔和,戒心降低,踟蹰道:“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他一共也没说几句。”
十二年前,老旧小区的楼梯间里,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说:“大姐年轻着呢,只要身体还算舒坦,用不着买保险,倒是您的丈夫……”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也许,您该为他买一份意外保险。”
王阿姨当时心里一个激灵,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念头悄然萌,她不敢细想,随口敷衍:“我老公身体很好。”
“是的,但,凡事总有意外。”他唇角扬起,言语间仿佛魔鬼的呓语,“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什么事,赔偿金足够您和您的孩子……过上不一样的活。”
她眼皮乱跳:“是、是吗?”
“这就是保险的作用,不是么。”年轻人微微欠身,“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祝您和您的丈夫身体健康。”
话音又变得正常恳切,仿佛只是个热情的普通推销员。
但王阿姨再也没有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