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好好说话!”
赵睿康低喝了一声,随即放软语调,扶着她的肩,说:“你小产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也把那几个女人处置了。若是为这事……”
“那又怎样?”
季宁岚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抑或可说,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孩子子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枉然。
“怎样?朕想问你到底想怎样!”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赵睿康彻底被激怒了,“当初让你留在宫中,你不肯,来了这里又一副死气沉沉的弃妇样!”
“留在宫中?哈!怎么对外解释?说我是你们两兄弟共同的玩物?说我曾经还怀过你的子嗣?赵睿康!你不要脸我还要!”
季宁岚被他颠倒黑白的说辞,激得理智全无,双手被他抓着动弹不了,恨极了索性张嘴,朝他的手背咬了一口。
赵睿康虽然吃痛,却还是没放手。本就愠怒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揪着她细瘦的胳膊,有种想掐死她一了百了的冲动。
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说得这么下贱,偏偏他竟然感到心疼!
季宁岚发泄了一通,才觉得心里的郁气疏散不少,平了呼吸,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宣扬那些事的,别忘了,那里头也有我不少‘功劳’,这辈子都摘不干净!所以,皇上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若是还不放心,就爽快点赐我死吧!那样皇上放心,我也解脱了。”
“好。”赵睿康忽然应声,不知应的是她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在这之前,朕准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吗?”她忽然心下一动,继而苦笑,事到如今。她还是期盼着自由的,而非真的甘心一杯毒酒了却余生。
“说来听听。”
季宁岚差点就冲动地出拳挥上他那张妖艳的脸。这个人,无论何时都不会乱开空头支票就是了。
“我想和乔氏一样,离开这里。不必拿其他话搪塞我。我知道乔氏不会再回来了……就算皇上决意要赐我死罪,也请在我离开这里之后可以吗?我不想死了还要被囚锢在这里,永世都不得自由……”
她还想搬出两人之间曾有的牵绊,想拿那个无辜的孩子来说服他放她自由,却不想,他竟然同意了。
“好。”赵睿康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点下了头,“朕允你离开,但去哪里,得由朕定。放心。只要你好好住在朕给你安排的地方,说什么、做什么、见什么人,朕都不会阻止,也不会派人跟踪、监视你。”
有这么好康的事?
季宁岚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若没其他问题,朕这就回宫安排,至多半月,就送你启程,所以,这半月间。你自己拾掇下吧,身边伺候的人,想带就带两个。”
就这样,季宁岚为自己争取到了“离开”的自由。
然而,也只有她自己以为是“自由”,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还不如留在行宫混吃等死省心……
……
与此同时,已经获得自由身的乔言惜,由胞弟安排的人的护送下,顺利离开了逐鹿城。
在快要抵达嬷嬷告知她的目的地时。她找机会甩开了胞弟护送她的人,寻到了当初寄养她儿子的农家。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无比残酷的事实。
“您说,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什么时候搬走的?搬去哪儿了?”
她就差没揪着告知她实情的邻里衣襟,高声质问。
“搬走有一年光景了,至于搬去哪儿,还真不得知……”
“不得知……不得知……”
乔言惜突然间好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踉跄了几步,跌坐在空无人居的农家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
“惜惜?”
乔言惜恍惚地抬头,似乎看到了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人。
“惜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她肯定不是幻觉,因为对方已经蹲下了身子,和她视线相平。
“齐……”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哑,发不出正常的音。
齐谨铭起初只是试探性地轻唤,却不想真的是她。
于是蹲下身子,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他听说过她的事,郡朝更替,旧帝的妃嫔,日子也不会好过。但没想到竟会这么落魄,不是说跟随旧帝迁去北苑行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身平妇的打扮?
乔言惜被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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