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意见,不用自己的手去打压一下邻国蠢蠢欲动的欲望,自己又有何不愿意的呢。只是——余光扫向蓝权英冰冷板着的脸,恐怕这次蓝家真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要说起来,这件事看起来最为无辜,但是却又起关键性作用的,竟然却是一个小小的清倌,景怀王心中暗自揣测着,目光又落到花安然的身上,神色一动。
“哈哈哈,走走走,今夜皇上特赐碧桂佳酿,燕王子一定赏光,不醉不归!”景怀王既是发了话,众人皆是人精,自是知情识趣之人,便是心有不甘,也得面上赔笑。
蓝权英却是目光一闪,隐于袍袖下的手握成拳,与燕凌霄擦身而过的瞬间,眸子中杀机一闪,却又隐于深邃的眼光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景怀王谈笑着,将花安然护着离开了他精心布下的局。
若此时他手边有个杯子,一定被他狠摔在地,砸他个稀巴烂以解心中之怒。他不懂为何花安然怎么敢——她服下了自己拿捏她的毒药,可她却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背叛了自己,帮着燕凌霄轻易地颇了自己的局。想到被药弄晕假死的沈碧秋,还有押着的顺心,他的心蓦地又揪起,自己画了好大一个圈,最后圈起的竟然只是自己!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慕北漓走过之时幽幽念叨着,斜眼看到蓝权英仿佛挂上霜的冷面,“蓝将军——节哀,节哀。”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溜烟地——跑了。
“一群蠢货——!”蓝权英向来以雷厉风行,我行我素著称,但是近日却是有火无处可发,这个暗亏将他几乎要憋疯了,一拂袖子,将身边离得最近的侍卫撞得一个趔歇,他的目光一闪,“连站都站不住,要你何用!”目露杀机,心说刚才就是这个侍卫高声叫嚷,把人都弄到这边,“给我拖下去!”
一声令下,这个侍卫何其冤枉,本来按照蓝权英的剧本,这个侍卫应该是救驾有功,力拿刺客的功臣,可现在——蓝权英余怒微消,但有时候政事就是这么怪,做与不做,火候很重要。被花安然的所谓“私会偷情”这猛料一搅和,刚刚他苦心积攒的所谓刺客疑云,夫人之死等等布下的悬念都白费了。便是设局,也要讲求一个水到渠成,在这种态势下,蓝权英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等等——”前庭宴上,蓝皇后叫住奉命而去的侍卫,文宣帝微一蹙眉。
“你刚刚说抓到了一个疑犯?”蓝皇后故意放缓语气,这种“后知后觉”却不似她平日的风格。但她的话语还是让在座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那侍卫微一迟疑,目光看向文宣帝,在宫中行事,你若是顺了主子的意,那是应该的,但若是逆了主子的意——那小命可就随时不保了,他微微一顿。
“可是宫外之人——”蓝皇后却好似要撇清宫中瓜葛,表面上是为了给燕国使臣释嫌,目光炯炯,一双凤目中光华流动。
“是——是醉月轩的清倌人——”随着那侍卫的一句话,瞬时下面跪倒了两人,。
“请皇上恕罪,请娘娘恕罪,臣等监管不力——” 左大人带着左文勋,一脸惶恐。
蓝皇后抿着嘴,却并未急着让其起身,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左大人教子有方,文勋操持也是很有乃父风范啊。不过——”话头一转,“那清倌人可是被看押起来了?不要再生事端。”
那侍卫老实回报,“人是被看押起来了,但是她只说是路过偶遇,陪着夫人饮酒,并无它事。”
“哦?”蓝皇后淡笑,“偶遇——?”故意加重了语气,“恐怕不是偶遇这么简单吧,夫人难道不是和她一同去的御花园吗,出了事还敢如此推托根本就是心里有鬼!”
一句话,左文勋身子就是一颤,将头低下的同时,也心中明白了父亲所说的“伴君如伴虎”。所谓的“一同去的御花园”,他蹙眉,说的不是安然还有谁,难道,今晚就是安然的大限了吗?十指拄地,他心乱如麻,想到当初自己在三皇子府亭中与她第一次见面,那个迎风独立,带着浅笑斗酒的女子,他的心就一痛。
“……”侍卫唯唯诺诺,不敢搭话。
文宣帝看了蓝皇后一眼,淡淡说道 “既是收押了就慢慢审问,终是会水落石出的。”又转头看向那侍卫,“传我口谕,事情还未查清前,不要对花安然用刑!”
蓝皇后的目光一震,扭头看向皇上,“陛下,刺客之事兹事体大——”
“皇——皇上,”那侍卫却是不敢欺瞒,“回禀皇上,这,奴才不敢欺君,那疑犯并非叫花安然——”
他一句话让蓝皇后也蓦地一愣,却听他继续说道,“乃是醉月轩清倌人——顺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