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也摆弄出这番仗势下来,就能自己泡出好茶来了。想着竟然有些许兴奋。
“快尝尝,德明公,此茶味美甘甜,不品实是你的损失。”
白衣白发寿眉的德明公再不怀疑,举杯饮一口橙黄晶亮的茶汤,原先带着火气的眉眼现出一抹讶异,十分吃惊地啧啧有声打量手中的茶盏。
苏白芷看着差不多,就问:“如何,是否羞辱几位老大人?”
饶是德明公再不愿意,却也不愿意睁眼说瞎话,当下道:“此乃好茶。虽不知小家伙为何这番折腾,老朽却认为十分值得。这番折腾之后,能品到好茶。”但随即摆脸色冷哼:“好茶虽好,比不上好诗。快把他请出来。”
“不急。”苏白芷淡淡说道,那德明公一干老头子急坏了,心道:你当然不急,我们急啊。读过《明日歌》,再读《陋室铭》,那人简直就是与他们神交已久的老伙计!怎么能够不急?
却见苏白芷伸出手指向窗外:“几位老大人看到没有?此处九座竹楼,九位老大人身处其中一座,另八座也另有乾坤。”
看出德明公等人的不以为然,苏白芷浅浅一笑,扬眉笑问:“怎么?各位是不信么?不信的话,德明公不如随意用手指一座小楼,保准给众位老大人们带来惊喜无穷。”
德明公越发不信,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伸手指向正对面那座小竹楼。苏白芷就启唇问张崎:“看清楚了吗?”
隔着竹窗,张崎点了头,随即转身从怀中捏出一枚铜钱。向着对面那座竹楼射飞了过去。那对面守着楼的侍卫眼尖的很,飞身便接住了铜钱,随即就打开紧闭的竹窗,露出白衣胜雪的美人。
美人侧立窗前,只露出半张侧容,看不出容颜来,只觉得皮肤赛雪。
德明公等人在之前便拭目而望,此时见那竹楼里只端坐一女子。心里冷笑……“难不成这就是你这小娃儿的‘惊喜’?我等行将就木,美色早已看淡。”
忽地,听四野充斥着女子幽声泣唱: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乱,兄弟遭杀戮。
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
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一首诗词唱的幽怨又悲凉,听得人心有戚戚焉。
老者们品着诗,尤其那句“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此诗初听来是是一首闺怨诗,但即便如此,这诗也十分有特色。比上京城一堆的牵强附合,硬要伤悲感秋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袁公才思敏捷,忽地就扭头看向苏白芷,抬手指向对面正中旁的一个竹楼,道:“老朽就指她了!开窗吧!”
有他先出手,那其余老者眼睛皆是一亮!一个竹楼有一首好诗,那这里这么多的竹楼岂不是……一双双眼睛贼亮起来!
苏白芷笑望这一切。双眼之中的沉着,但有这一切自在她掌握之中的自信!
如果有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大可以自己走到人前解释清除误会啊。
可是,她看的更加明白。
一来,就算她站在人前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十几年的坏名声,抵不住苏白芳那样的活色生香的小美人。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装可怜装柔弱确实能够得到许多人云亦云之人的同情心和谅解。她想要的不光是解释清楚误会,还原事实的真相。她想要的是在苏白芳的心里,种下心魔!
二来,“安氏书局”别想玩儿那套“友情第一,志在参与”的戏码,别以为他们可以悄然退场!参与了就是参与了,总要付出代价的。安牧善做的这件事儿就不地道,不讲究!那就别怪她小施手段,予以惩戒。
“苦泉陋室”就算不能取代“安氏书局”在大历朝的地位,也要从“安氏书局”那儿分一杯羹来。扬名,必不可少。如果面前这九位大儒肯交口称赞的话,她的“苦泉陋室”还愁不能扬名么?
你“安氏书局”家大业大,就可以不顾别人意见,蛮横地逼迫别人做出不愿意做的事情么?好啊,你“安氏书局”设局害我,我懒得解释,就干脆吞了你们“安氏书局”一部分利益作为代价!
这是教训安牧善,有些人,别招惹。
要说一下,“苦泉陋室”是苏白芷为这座竹楼群起的名字,这群竹楼群,实则是一座书肆。只是苏白芷融合了现代经销元素。“苦泉竹楼”不光光只是单纯的书肆,除了书,还有茶、酒,最重要的是,有好诗。
只是这些,九位老者还不知道,苏白芷所作,便是将这“苦泉陋室”的好,展现在九位老者面前。说一千道一万,看到的才是最真实。
所以苏白芷什么都没解释,直接用做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