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了拍春兰发麻的脸蛋,苏白芷站起身道:“我娘救过你的命,你也帮过我娘度过难关,上一次的事情我看在我娘的面上饶了你的性命,这一次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你说一切都是因为你老子娘。我想了想,你说的不无道理。明日我把你和你老子娘的身契交还给你们,从此,你就不是苏家的奴。你和我娘还有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就让一切尘归尘吧。
“不……大小姐,奴婢,奴婢,奴婢和奴婢的老子娘离开了苏府,还有什么活路啊。大小姐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求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
一个又一个的响头磕在地上,不多时,就沁出了血水。红柳见苏白芷已经走远。看着春兰,嘴唇蠕动了下,终究还是挪动脚步,跟上前面的身影,经过春兰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何必呢。”
声音像是随风吹散,可是在春兰的耳朵里,久久不散。
是啊,何必呢……
“春兰啊,你看铜雀,再看阿蛮……你,何必呢?”
春兰如遭雷击,木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响起铜雀,曾经自己和她是好姐妹,苏白芷身边一左一右两大丫鬟。
忽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吹来,这声音十分耳熟,春兰循着那道声音望去,整个人又是蓦然一呆。
不远处,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后头那个丫鬟手里挑着灯,而前面那个见着大小姐,连忙向她走去,就是刚才凶神恶煞一般,冷酷无情的大小姐,她的侧脸温和,自己看不真切,隐约可以看到那半张侧脸在灯光之下,显得温和平静,那少女伸出手去,似疼爱,似宠爱地捏了一把铜雀的脸蛋儿。铜雀有发出一声似嗔似娇的笑声。
给她们打灯的少女,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笑着看眼前两人。
这一幕,灼痛了春兰的眼,右心房火燎一般烧灼着疼。这一切……本应该是自己的啊!
可是自己却落得个被主家驱赶的下场!
悔恨一时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
翌日清晨,苏白芷果然带着如丧考妣,哭丧着一张脸的春兰去了苏府,昨日夜里,当着安嬷嬷的面,训斥了一顿春兰,安嬷嬷对她是忠心的,也因此,苏白芷不愿意这么早就把安嬷嬷送去“养老”。
只愿昨夜自己表现出的态度,能够让自己这位奶嬷嬷悟出一些事儿来吧。
按照前几日的惯例,苏白芷鸡鸣起榻,赶去苏府。大管家苏全会等候在苏府的大门外,亲自将她领去苏老爷子的院子。
才推开院门,不出意外的,那老头子换了一身青衣布衫子,大马金刀的立在院子中央,满面横气的等着自己。仿佛苏白芷一旦进入他的这个院子,就成了他手下待宰的羔羊。
死老头子嘴角狠狠勾出一股狠厉的笑容,怪笑挑衅:“你来迟了,乖孙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