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道:“先让我进去看看,有没有我要救的老乡再谈。”
看门的人仰着脖子斜眼看我,“你是谁?这里的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话倒是问的奇怪了,看守所还让人探视呢,你一个临时看守室还不让人见?
这时大铁门后面呼啦啦地出来十多个迷彩服,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就像抗战时期的汉奸队,眼神凶的要吃人。
见是如此,我便不多说话,准备回车上拿钱,偏偏那领头的忽然多事,开口喊我:“喂,你站住。”
他一句话,四五个治安队就围上来抓我,我伸手警告他们:“做乜嘢?行开!”表情也开始不善。
如此便坏事了。
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跟眼前这帮大流氓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们眼里向来是无法无天的,我则有许多顾及,我眼里还有王法。
所以我一警告他们,对方就伸手抓我,几下拉扯,我的衣服扣子拉开,露出胸腹上的刀疤,触目惊心。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根管子就敲在我腿上,跟着又有几根敲在我背上,十几个手持钢管的汉子围我一个,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我哪敢刺毛,赶紧双手抱头蹲下,却听见后面有人发出惨叫。
扭头去看,长毛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被四五个人围着一翻痛殴,抱头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嚎。
不知谁的棍子打偏,敲在长毛头上,立时血如泉涌,那几个人才收手。
其手法动作表情比起专业烂仔只强不弱。
见我们不敢反抗,领头的叼着烟问,“你的暂住证呢?”
这句话问的好,我从来就没办过暂住证,按我生活在樟木头来讲,根本不需要暂住证,那附近的治安队员几乎天天见面,都当我是本地人,哪里需要暂住证。
但我不敢说没有,我只能说在家里,忘带出来,容我打个电话叫人送来。
领头的轻蔑一笑,挥挥手,我就被几个人提着往大铁门里面走,两条大黑狗不停地吠。
到了里面,先是一片空院子,里面堆放了不少木料,周围生着许多杂草,后面则是一排猪舍。
是的,就是那种只有两米高的棚子,中间用砖头搭建,三米为一间的房子,在我老家,就被称为猪舍,平时用来养猪看牛的。
此刻的三间猪舍里面都关了不少人,见到我们被押进来,各自带着一丝好奇,左边的猪舍里面还有几个人来回叫喊,“发哥?发哥?”
我抬头看了看那几个,就是上次在夜猫门口打过的,如今看我被治安队提进来,都是一脸悲痛惋惜。
我朝他们笑笑,摆手,“没事,先待着。”逼没装完屁股后面就挨了一脚,冲进中间的铁栅栏里。同来的,还有长毛。
几个人锁好栅栏,就提着棍棒往前面走去,其中一个人点点我,道:“记住,这里是厚街,不是你逞凶的地方。”讲完也转身走了。
我见状赶紧拍着铁栅栏喊:“佢受咗伤,要睇医生,你啲有冇人性?”
那个队员闻言回头,一棍子就敲在铁栅栏上,还好我手缩的快,不然手指要断。
他用手里棍子指了指我,面带冷笑,然后转身走了。
我草!
这是什么态度?
看守所里犯人受伤也不是这种待遇。
我转身去看长毛的伤,扒开头发仔细瞅,头上破了个口子,已经肿胀,摸起来骨头是好的,算是皮外伤。这种情况,伤口按压少许,血就自然凝固,看来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司空见惯了这种伤,因此才不当一回事。
我无奈地叹气,让长毛将自己的脑袋按好,对他道:“不要怕,等下我就捞你们出去。”
长毛捂着脑袋哭道:“妈逼的,出去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个B养的。”
我叹气道:“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剃掉你的长毛,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得慌,别怪人家要抓你,你这形象我都觉得你不是好人。”
隔壁还有人隔着墙问:“南哥,你伤的重不重?头晕不晕?”
长毛此刻也是心情烦躁,很不耐烦地吼道:“问个JB,都给老子闭嘴。”
那边就没了声息。
我见状笑笑,打趣道:“你威望不错嘛。”
长毛闻言一脸难为情,“对不起啊发哥,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摆摆手,“不碍事,等会交点钱就出去了。”
这时我旁边一个汉子瓮声瓮气地道:“想的美。”
我扭头看,是个满脸白癜风的小年轻,就问他,“为什么这样讲?”
小年轻道:“他们拿你的身份证去公安系统查了,你要是没被通缉,才能谈到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