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指着外面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你去问问他们,那个不渴望成功?而成功的定义是什么?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睡美的?我终其一生奋斗的目标,不就是如此?”
李秀低下头去,不说话,显然,是我的言语刺激到她。
良久,她轻声道:“我记得,以前读书时候,你的裤袋是用麻绳系的……”
“对呀,那时候多惨啊。我连条皮带都买不起,看看现在。”我亮出自己的皮带给她看,“古琦,六千多的皮带,还别说,系上后壮阳补肾,管用。”
李秀头更低,几乎是蚊子样的声,“可是你从来不觉得麻绳系裤子丢人,我……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是最自信阳光的,你从来不在乎自己穿什么,用什么,怎么现在,你会这么物质?”
有那么一瞬,我鼻根发酸,心里感动。
在最美好的青春时期,我在偷偷观察她,她也在偷偷观察我。
有些话,她的确说对了,我从来都不物质,也不会在乎外表装扮,如果可以,我宁愿穿着大裤衩蹬着人字拖坐在烧烤摊上跟朋友胡吹海塞,只是我现在是老板,出门不仅仅代表我个人,更代表一个企业的门面形象。
衬衫我只知道价格,却记不清是什么牌子,是莎莎买的。皮带是梁思燕买的,因为比较贵,所以我问了下牌子。
马飞就说过,我是守财奴,守财奴的定义就是舍不得花钱,假若可以,我愿意看着户头上一窜窜数字呵呵发笑,也不会把钱用在毫无意义的奢侈品上。
我只以为,我对李秀只是暗恋,却没想到,她心里也有我。
造化弄人。
我叹息一声,回答道:“以前家穷,又不想给人看不起,就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哪里是不在乎?我很在乎,但是家里没有嘛。喏,现在自己有了,这不就加倍补偿了?”
“你知道什么叫做暴发户思想?我就是了。这个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穷人都是这想法,就说那些翻身做主人的长工穷人,是不是比以前的地主老财更会作威作福?更会享受?”
李秀咬着唇,伸手推车门,马上就要下去,却又回头,“你是在我面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伸手挖鼻孔,哼哼道:“在你面前?没必要吧,咱两个什么关系,我在谁跟前装,也不会在你跟前装,这点我还是没变。”
“哦~”李秀应一声,再问:“在你心里,咱两个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好朋友,铁哥们。”我大声道,还略带责怪,“合着你跟我共事这么久,都没弄明白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太不应该了嘛。”
李秀生硬地笑,“我都以为我是员工,你是老板。”
“那是不会的。”我笑的没心没肺,“在这里我只有两个老乡,马飞误入歧途,就剩下你了,当然要把你放在一个重要位置。”
“所以,你一直当我是铁哥们?”
“哦,铁哥们有点俗,我想想,咱们的关系应该是红颜知己,对,红颜知己。”我呵呵笑,对李秀点头,“你看有什么话我对你就能倾囊而出,毫无保留,就像今天这些话,我对老婆都不敢说的。哦对了,这些话你保密,尤其是我在外面包情人的事,千万不要告诉阿彦,她那大喇叭,整天就想着给我脸上抹黑。”
李秀下意识地点头,手却将车门拉紧,低声道:“送我回去吧。”
我这边挂挡发车,朝前走,路上不再说话,只是超越一个骑着电动摩托车的妙龄女郎时,很风骚地吹了一个流氓哨,啧啧两声,“那女人屁股真圆!”
李秀嘴角轻笑,转过脸去,看窗外。
到她出租屋下面,她忽然问,“你以前没想过要包养我?”
“怎么会?”我义正辞严,诅咒发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周发再好色,也不可能对好朋友下手,要是连你都糟蹋了,我周发还是人吗?放心好了,这点我周发永远都不会变,绝对够义气!”
李秀瘪瘪嘴,推门下车。
眼看她走进屋子,我才叹息一声,心说好悬,她要是再多问一句,只怕我就要沦陷。
同时心里也庆幸,还好自己克制住冲动,要是贪图一时之快,连她也放倒,只怕以后的生活会更糟。
只是经过此次长谈,李秀就跟我之间有意疏远,以前有品质问题无关大小,她都会跑上来问我,现在不了,遇到决策不了的问题,也只是开张品质异常报告单让助理递交上来,自己却留在车间吹空调。
我说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其实我们都明白,那只是一句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