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是三天后,当天干姐打电话,只说了宋先生过世,但具体怎么过世的,却只字未提,只等我连夜赶回来,她才平静地对我说完整个过程。
这件事,作为家属,她已经起诉长平派出所,要他们给个说法。不过她花巨资请来的律师却告诉她,最好别抱什么希望,因为斗争的对象,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团体。
梁医生不认可这个说法,她对律师说,这个社会还是讲道理的。
她这句话没说完,后面还有句话没说,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所以她紧急召唤我回莞。
相比于之前,她的情绪稳定许多,语气也缓和许多,只是对我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件事要求你,必须帮我办好,给宋先生一个交代。”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连专业的警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就能办好?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愣头青,只会凭一腔热血办事,经过几年的锻炼,我已经认识到社会不同,越是发展的越高,见的事情也就越多,接触的层面也就越深。
这不是简单的抓嫖问题,这牵扯到整个执法队伍的方法态度问题,会影响整个执法队伍的形象。
而我们,是最在乎表面形象的。这个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而是历来已久的,当年大清王朝若不是只顾着搞面子工程,何至于后来被洋人打像狗一样?
我们允许底下人用坑蒙拐骗的方法坑害国家财产,但觉不允许任何个人或团体抹黑形象。
梁骁勇都不肯去办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办?
我脑海里想起宋先生的脸,圆墩墩,胖乎乎,笑起来有些腼腆,说两句话就习惯性地推推鼻梁眼镜,谈到干姐时候结结巴巴,谈到如何治理环境污染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挥斥方遒,似乎他就是世界上最牛逼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去保健,就死掉了呢?
我沉默不语,思想则在左右斗争,这里面水深,我要不要趟?
宋先生死了,干姐不就正好空了?我不就是又可以霸占她了?
我抬头,看着干姐的眼睛,那眼袋是红的,眼泡是肿的,但眼珠却是闪亮亮的黑,能看到我的倒影。
倒影里的我,板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还带着凛冽杀气。
我伸手将干姐的手抓了,轻声回复:“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
得到我的承诺,干姐哇地一声哭出来,整个身体扑入我怀里,将她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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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上,我或许是个人渣,但在道义上,我想我是个好人。
我从来都信奉一个观点,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宋先生就那么巧,下楼打个酱油,就被嫖娼死了?
我见识过许多骗人的技巧,也知道许多大师骗人的法子,但干姐夫之死,却是最神奇的一个。
里面隐藏了什么内容,需要我自己摸索。
我不知道梁骁勇是怎么办案的,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案经验,只能是凭着我的主观意识去猜测,去计算。
我先找了当日扫黄扫荡的那家洗头房,已经关门,门上还贴了封条,人去楼空。
我在门口站了一分钟,走向街边另一间洗头房,进去后说做个保健。
街头发廊的保健,也分为几种,小保健就打个飞机,大保健包含的项目就多了,臀推呀,波推呀,品箫呀,都是跟酒店里面学的,技术自然不会差,大多数都是当年酒店出身,只是年老色衰,酒店里容不下,才退而求次,来了发廊。
我的样子相比前几年变了许多,一本正经君子样,但不能笑,一笑我的本性就暴露,谁看都说我是咸湿表情。
做了老板,我就很少笑了,最起码在外人面前我很少笑,但今天在发廊,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风骚淫荡。
我让鸡头把发廊里的妹子都喊出来,我要挑个合适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扔出一千块在桌上。
鸡头脸笑成菊花,大嘴巴嚷着,里面出来七八个,都是低胸高裙,站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乱抛媚眼。
我看一圈,很失望地摇头,“有没有更好的?”
鸡头瞪着眼,“这还不好?你看看这个,标准九零后,才十六,活好水多,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