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正义之士理所当然的责任,我们的雇主职员在索马里遭遇不测,我们的同胞被他们绑架,这是我们不能允许的。”
伯父长声叹,想了许久,缓缓道:“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
问题有点突兀,我琢磨不透。
伯父道:“当年我要是有个安稳的工作,或许现在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我也听说了索马里海盗,觉得他们的做法可恶,可是反过来想,假若人人安居乐业,吃喝不愁,有谁愿意拿命去搏?”
我不出声,静静看他。
伯父又道:“做事最怕的就是道听途说,社会发展到今天,照相机录音带的东西,都不能信,想要了解事实,得自己亲眼去看才行,你花钱让人去抢海盗,你都没想过,海盗要是有钱,他们干嘛还做海盗?”
唔?这的确是个问题,我没考虑到。
伯父又问:“假如他们抢不到钱,又要生存,他们会怎么做?是不是先等海盗抢到钱,然后他们再去抢海盗?如果这样,那跟他们直接去抢钱有什么区别?”
伯父手指敲着桌子,眯着眼笑,“知道我为什么有钱,因为我不在海上跑了。假若我依然干老本行,也活不到今天。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决定如何做。记住我的话,事情到今天,录音,视频,所有的资料,都不可信,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自己去看。”
伯父一番话说完,让我冷静许多,仔细想想,似乎别有所指。
回去客房,娜莎跟随进来,带着笑意,静静地看我,“你对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我回答:“如果可以,我想借钱。”
娜莎摇头,情绪低沉,“你听到了,老爷子不想你参合非洲那些事。”
不想我参合,老爷子自有他的道理,作为我来想,亚建深陷泥潭,神州矿业危机,种种事情,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不去非洲,什么事儿都没有。
从非洲人的角度出发,黄皮肤的人也好,白皮肤的人也好,都是外来入侵者,他们打着援助的名义,却在侵占他们的资源,拿走他们的矿产,甚至还要奴役他们的人民,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要把这些人驱赶出去。
换位思考,非洲换成亚洲,白皮肤的人来我们国家援助,各种小恩小惠,却要挖走我们的矿产,我们的人要如何做?当然是赶他们走。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只是身份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我对索马里的印象,仅限于影片《黑影坠落》,人云亦云地以为,哪里的人都是海盗,都是该死的。
可要不是何若男失踪,我会想着买船去打他们?
伯父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事实真像不能听别人说,视频录音都有可能是假的,还是得自己去一趟。
娜莎道:“你执意要去,我再跟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资助你。”
我低头,看着娜莎的小腹,哪里平平如也。
“你没事吧?”
娜莎低头,羞涩地笑,抓着我的手,按在她小腹,温情无限。
……
……
伯父约我去香蕉园里散步,身边随从都驱散,只留我跟他。
老爷子咧嘴笑,“你身体好吗?”
我不解,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回答说:“还好。”
老爷子指着香蕉说:“你用刀砍,每砍一排香蕉我给你十万,时间一个钟,现在开始记时。”
这番话来的莫名其妙,我没时间多想,抓起刀就砍。生香蕉都是绿皮,一排三四斤重,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我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砍了一千多万我就没力气,开始用刀割,赫然发现,割比砍的效率还高。
割了一千多万我就累的不行,气喘吁吁,可是看看时间,过去了半个钟头。
我这才明白,富人的钱并不好赚。
我想停下来休息,老头子在后面呵呵笑,“这么好赚的钱你都赚不了吗?”
我甩甩头上的汗,继续割香蕉。
一个小时,人彻底脱力,胳膊都发抖,肩膀累的酸,心里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是真不行,要是搁在二十岁,砍他一个亿轻轻松松。
我坐在地上休息,老头子笑眯眯地问:“什么感受?”
“累!”我说,“真累。”
老头子笑的更大声,“是不是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头子话里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