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实际上在帮那个郡主。
身份如何不是她的选择,墙头草她做不来,她只帮一个“理”字。
丫鬟还想说什么,那右边的姑娘却突然嘤嘤地哭起来:“我不过想看看这盒胭脂,却没想到郡主也看上了。我想着郡主虽然身份更高,但做生意,不是讲究先来后到的吗?于是我就没有让……可是郡主就为此恼上我了。等我拿起第二盒,郡主就说那是她的……”一边哭一边又忍住眼泪,显得好不委屈。
阿丑面纱下微微挑眉:哭成这样,还能把事情说这么清楚,当真是“好本事”呀!
“姑娘哭得这么伤心,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我好生不安,在我堇堂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堇堂亏待了姑娘,”阿丑语气礼貌,却是给了这姑娘隐形的一巴掌,“至于知道的人,那就只能摇头叹息,有些人就是有这个本事,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只可惜我学不来这样的好本事!”
那姑娘还在拿手帕抹眼角的泪,乍一听到这话,便明白了其中的冷嘲热讽,一时有些拉不下脸来。
很快,她的丫鬟开始出手反击:“你们堇堂没招待好自己的客人,让我们姑娘受了委屈,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阿丑轻笑,伸手环指一圈附近围观的群众:“你这样说,就太冤枉堇堂了,这都是我们堇堂的客官,还有不少是时常光顾的,都知道堇堂店大,却从不欺客。就譬如说今日,堇堂不过是把东西拿出来卖,无论品种还是数量都齐全的很。这么多人买都没闹出不愉快……大约是我无福,令姑娘不快。”
那丫鬟还想说什么,直接被阿丑插话拦下来:“另外,刚才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这世界不是谁可怜谁就占了理,要这样,对簿公堂也不用查什么证据,要什么证人了,直接比哭,看谁哭得可怜,谁就没罪。”她最看不惯这种装可怜博同情,实际上心如蛇蝎的人。
那姑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顿了许久才转身,东西也不要了,只冲着郡主而去。
左边郡主的丫鬟连忙拦住,以防那姑娘对郡主不利。
那姑娘也不走近了,盯着郡主,唇边浮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语声缓缓:“今日我心情好,那便算了。郡主?夏翌雪,你不敢,和我斗!”
阿丑看着那位姑娘带着她的人离去,又看了两眼夏翌雪:夏翌雪,夏翌辰,又是郡主,兄妹?难怪这个夏翌雪长得这么好看,果真是,夏家基因好呀!
既然是夏翌辰的妹妹,那么也不算帮错了人。反正她看那姑娘不顺眼,如今倒是一举两得。
还未想完,夏翌雪上前:“多谢姑娘出言相帮。”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不必言谢,事情出在我堇堂,我自有责任解决。”
“你堇堂,”夏翌雪念叨这三个字,“莫非你是,堇堂的主人?”语气里惊讶满满。
阿丑淡淡行礼:“阿丑不才,正是堇堂老板。”对于夏翌雪,她不讨厌,却也不想巴结。显然巴结一个连没有封号的人都敢欺负的郡主,效用不大。另外夏翌辰就够她头疼了,再来一个昱王府的人,她怕自己会精分。
夏翌雪眨眨明媚的双眸:“我,没想到你这么小……”她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年纪还小,就当上了老板,还是个姑娘家。
阿丑也不多言:“各有专精罢了,郡主日后也要小心。”
夏翌雪微微垂眸,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可阿丑却不认为她是在笑:“其实有些小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郡主,不放在心上,有时候后果会很严重,这是我自己的亲身体会。每一个隐患,都要在露出苗头的时候,斩杀掉。”周婶子的事,便是她一开始没有在意。
夏翌雪有些讶异,随后微微摇头:“斩杀也不是易事,而且,兴许我没有理由斩杀。”
阿丑叹息地摇摇头:这就是个没经历过变故的大家闺秀,善良单纯得过分。
怎么夏翌辰那么诡异邪气,夏翌雪就站在另一个极端?
见阿丑行礼告退,夏翌雪叫住她:“姑娘,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我是昱王府璃雪郡主夏翌雪。”
这么说,就是交朋友的意思了。也罢,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在下阿丑,没有姓,叫我阿丑即可。”
夏翌雪有片刻不解,但随即释然,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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