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欢从善如流地点头,转而道:“用过早膳我就下山去了,姨母的心情好些了吗?”
林诺言失望地“嗯”一声。突然间,他扔下手中的棍子,“蹭蹭蹭’爬上树。
何欢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吓白了脸,急道:“你小心些,快下来!”
“你不要像大姐一样瞎担心,我可会爬树了!”林诺言高声回答,红扑扑的小脸漾起笑容,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何欢从不知道,弟弟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她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担心地责备:“你快下来,好端端的,爬上去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师傅们是不是在练武吗?”他抬头张望,嘴里补充道:“我只是想还你人情。大姐总是说,做人要恩怨分明,是恩情一定要还,是仇怨也不能忘记。”
“你先下来再说。”何欢焦急地冲林诺言招手。看到弟弟整个人坐在摇摇晃晃的枝桠上,她的心快跳出嗓子口了。
林诺言冲她摆摆手,做了一个“我没事”的手势。透过浓密的树叶,他朝围墙的另一边看去,只见一大块方方正正的空地上,道士们身穿道袍,动作整齐划一,姿势优美,缎带飘飘,仿佛仙人们正在跳舞一般。
“师傅们今天没有拿棍子,正在练拳呢,真好看!”林诺言由衷地感慨,“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一定练了很久,才能这么有默契。”
“你别乱晃!”何欢紧张地疾呼。
林诺言低头冲何欢做了一个鬼脸,故意伸直双手,做出展翅高飞的动作。
“林诺言,你信不信,你下来我就揍你!”
“那我就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何欢和林诺言同时怔住了。何欢不得不承认,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弟弟正是顽皮好动的年纪,是她生生扼杀了弟弟的天性吗?
至于林诺言,他正懊恼,不该对“敌人”这么友善。他慌忙收敛笑容,再次抬头看去,大声说:“我不知道师傅们练的什么拳,他们大概有……1,2,3……”他一个个数着,“一共有三十个师傅,每个人都练得很认真呢!”他停顿了一下,又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有了,你快下来!”说完这话,何欢才察觉不对劲。据她所知,青松观虽有上百年的历史,即便沈经纶捐钱修葺过,但它一直只是个小道观。沈经纶喜欢这里,就是因为清净。观里的老少道士加起来也不足三十人。她对林诺言急道:“你再仔细看看,他们大约什么年纪?”
“年纪?”林诺言眯起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去,摇着头说:“他们都没有胡子,应该和大姐夫差不多年纪吧?”(古代男人一般三十岁开始蓄胡子。)
何欢点点头,招呼林诺言下树。
回去的路上,林诺言故意走在何欢身后,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背影。忽然间,他对着何欢说:“反正,昨天的事,谢谢你。只要你不嫁给大姐夫,你就一直是我的表姐。”说罢,不待何欢反应过来,他一溜烟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