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欢留宿沈家一事,谢三的心中又酸又涩。可何欢一意孤行,他又能如何?他时时刻刻想着她,她却心心念念记挂着沈经纶,他为她转辗反侧,不过徒生感伤罢了。
谢三几乎一夜没合眼,直至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他觉得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长安在他耳边大叫:“三爷,不好了,出事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怒道:“我好端端的,哪里不好了?什么时候出事了?”
长安顾不得主子的起床气,急促地说:“有人自称是水汀的生母,在衙门外控诉吕县令与沈大爷勾结,包庇何家,引了很多人围观。吕县令来不及把她押上公堂,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了。”
长安话音未落,谢三猛地站起身,下意识朝窗外看去。他没有看到沈家大门,只见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
长安急忙上前,替他打开窗户,低声问:“三爷,这事儿我们管不管?”
“沈经纶有什么反应?”
长安摇头道:“事情才发生,沈大爷最多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你去打水,等我洗个脸,我们就去衙门瞧瞧。”谢三自顾自穿衣,挥手示意长安快去快回。他这么决定,并不是与沈经纶“别苗头”,而是他怕吕县令为了息事宁人,拿何家的人开刀。他知道,何欢最在乎家人。他虽然生她的气,但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在谢三的一再催促下,主仆二人很快赶到衙门,远远就见百姓们群情汹涌,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门,高声质问台阶上的肖捕头。
谢三给长安使了一个眼色,长安点点头,朝不远处的茶楼走去。果不其然。当长安站在茶楼上,不多会儿便发现了混迹在人群中的三个男人,正在煽动百姓们的情绪。
站在离谢三不远处的男人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入了长安眼中。他右手握拳,对着肖捕头高声叫嚷:“衙门收了沈大爷多少好处。竟活生生把人逼死?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他说得义愤填膺,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被身穿百姓衣裳的衙差抓住了。他缩了缩脖子,又瞧了瞧石狮子上的血迹,本能地想要逃开。
谢三察觉他的意图,又见官差一时间挤不过来,情急之下,他推开身边的百姓,大步走向男人。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
谢三虽下手不重,但男人本是游手好闲的闲汉,哪里受得住他的拳头,一时间只觉得眼冒金星,“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好半响儿才回过神。
“官差打人了,杀人灭口了!”男人抱着脑袋,蜷着身体满地打滚,仿佛受了重伤。
百姓们闻言,又见男人叫声惨烈,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瞪着谢三,但碍于他的拳头。四周一下子安静了,只闻男人杀猪般的嚎叫。
衙差们生怕谢三受伤,急忙挤到他身边,试图护着他。此举更惹得百姓们反感,愈加同情地上的男人。
谢三见惯了大场面,脸色未变。他绕过衙差。弯腰揪住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脸正对衙差,又迫他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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