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何欢又急又怒,“我知道,你们只听表姐夫的,我不勉强你们,但是你们没权力拦着我。”
“表小姐,谢三爷自有脱身的方法……”
“若是他没有呢?”何欢再次擦去尚不及落下的泪水,执意出门去找谢三。
在何欢的坚持,及陶氏等人的劝说下,沈钟山终于答应去找谢三,助他一臂之力,只留一名手下在何家以防万一。
何欢等人按照沈钟山之言,拴上房门等他们回来。何欢一言不发站在屋子中央,脑海中只有谢三那句:沈经纶派你们过来,是保护何大小姐的!
她没有看到他的人,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以为自上次之后,谢三已经恨透了她,再不想见到她,可是在危急之中,他依旧只想着保护她。
“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何欢喃喃自语,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谢三身上那一道道新旧伤疤。
陶氏和曹氏坐在一旁面面相觑。她们已经从张伯口中了解了大概。
许久,曹氏上前低声劝说:“大小姐,您的一举一动,他们势必回禀沈大爷。就算沈大爷再大度……”
“他一连受了几次伤,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想杀他?”何欢的眼中只有焦急,哪里听得进去曹氏的劝说。
曹氏轻轻叹一口气,没再言语。
沈钟山一行人直至夕阳西下才回到何家。按他所言,他们一路追踪血迹去了城外,却不见谢三,也遍寻不着黑衣人。他们四下查看,又问了过路的人,还是毫无线索。眼见天快黑了,他们只能回城。
何欢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她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她就是止不住心中的担忧。
夜深人静,何欢独坐西跨院,呆呆地望着西边的围墙。她早就决定与谢三一刀两断,这会儿却又希望他突然从墙头一跃而下。她可以不见他,这辈子再不看他一眼,只要有人告诉她,他很安全,他好端端的,并没有受伤。
同样的夜空下,沈经纶独坐空旷的院子内。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他低声说:“直接让钟山过来回话吧。”
沈志华愣了一下,劝道:“大爷,要彻底忘记一个人,总是需要时间的。今日事出突然……”
“事出突然更说明那是她的真心。”沈经纶轻笑,“放心,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饶是沈经纶这般淡然笃定,当沈钟山把何欢的一举一动巨细靡遗告诉他之后,他沉默了。在何欢担忧谢三安危的时候,她若是有一丁点想起他,想起他才是她的丈夫,她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做出那样的反应。与谢三相比,他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
沈经纶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仿佛想把它捏碎。若是没有谢三,就算何欢不爱他,却也是在乎他的,可如今……
“谢三呢?果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沈经纶的声音飘渺虚幻,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没有人明白他心中的苦涩,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走入这样的境地。
沈钟山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回答:“在下仔细看过死者的伤口,不像是谢三惯用的那把匕首留下的。在下估计,他一定是被人救走的。”
“被人救走?”沈经纶反复咀嚼这几个字。片刻,他低声命令:“怎么着都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钟山点头应下。沈经纶沉默许久,又道:“他应该会去何家,他一定会去报平安……”
“大爷!”袁鹏气喘吁吁跑来。见沈志华和沈钟山都在,他噤声对着沈经纶行礼。
沈经纶命沈钟山退下,这才问道:“衙门有事发生?”
“大爷,今日午时刚过,林捕头得信,去了城外的小树林运回侯管事等人的尸首……”
“说重点。”沈经纶已然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具体细节,这才派袁鹏去衙门打探消息。
袁鹏暗暗深吸一口气,偷瞧一眼主子的眼色,小心翼翼陈述:“大爷,在下刚刚打听到,侯管事出事的时候,吕小姐也在现场,据说还是谢三爷救了她……”
“这话什么意思?”沈经纶皱眉。
“听衙门的人说,有人想侮辱吕小姐。”
“侮辱?”沈经纶冷笑,显然并不相信这话,转而问道:“既然是中午发生的事,林捕头为何没有通知我?他应该很清楚,这位吕小姐可是我的表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