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会以景宁候夫人的身份,请一位媒人去一趟尉迟家说和,若是对方不拒绝为妾,那此事就会定下来。所以,你也不用再多劝什么了,因为一切都定下来了。”
“姐姐,都是德言不好!”
一旁听得似懂非懂的莫德言终于也反映过来,知道了事情的结果竟是这样,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就哭了出来:“德言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姐姐,对不起!”
见莫徳言这么说,南怀谷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能开的了。,因为他对南华倾纳妾这件事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也是因为他和莫徳言一样,在自责。
想想当初若是他不多嘴,将徳言的事情瞒住,莫瑾言就不会去找南华倾帮忙和解调解了。“尉迟家既然有心,若是不发生你这件事,也会找其他机会的。”
瑾言抬手招了南怀古,示意他帮忙先将德言扶起来,语气愈发温和,凑到徳言的耳边,不想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更加不要把这件事当成负担,否则,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其实瑾言也能看出南怀谷抑制不住情绪的根本原因,但她却并未专程提出来,只希望这句劝说徳言的话,可以让南怀谷也听进去,就信了。
但南怀谷心头的愧疚并非这一两句话,或者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的。看到莫瑾言在教导弟弟,南怀古也点点头,蹲下来看着莫徳言,表情略显严厉“德言,你姐姐虽然不想你有负担,但你也要清楚,以后在书院,无论说话还是做事儿,都不是你一个人,你身后有莫家,有南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停顿了一下,南怀谷虽然知道南华倾纳妾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可心里头一股股的不舒服,还是很难抹去,更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面对徳言,语气稍显急促,又补充道:谨言慎行,才是最要紧的,你可记住了?
“德言记住了。”
含着眼泪,莫徳言面向姐姐双膝跪地,十分恭敬地且慎重地磕了一个头,仿佛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长大了似的,原本憨厚的深情略有收敛,眼神也变得成熟了起来。
含笑对莫德言点点头,表示自己都清楚明白,瑾言这才端了茶,意欲送客:“好了怀古,你带上德言下去吧,也别着急回书院,留他在你的清漪斋歇会儿,也算是散散心吧。”
南怀古见莫瑾言对于侯爷纳妾一事,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淡然的态度,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却生出了几分敬佩。
想再说什么,又觉得有些多余,南怀谷只能叹了口气,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平静,一字一句地道:“嫂嫂,您也一定保重。有时间,怀古会来看望您的。”
目送南怀古带着莫德言离开清一斋,瑾言只觉得异常疲惫,示意玉簪守着院门,除非要紧的事儿,不要叫她,便独自回了屋,想要好好静一静,顺带梳理一下思路,毕竟未来的路还得走下去,怎么走,往哪儿走,如今半路杀出个变数,自己得好生应对才是。
......
第二天,莫瑾言就让玉簪去请了一位媒人,自己则亲手写了一封为侯爷纳妾的书信,然后取了一个碧玉手钏作为信物,让玉簪用一个檀香木的匣子装好,一并请媒人带过去。这样,也能表示自己的诚意。
按照自己承诺的那样,莫瑾言这样做了,然后,无论尉迟家答应,或是不答应,她觉得,这件事至此,便与自己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等到纳妾进门那天,最多让尉迟如歌来清一斋,给自己敬一杯茶,之后,该避世清修还是避世清修,自己也不需要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
第三天,尉迟家果然回了一封信,外加尉迟如歌的生辰八字,由尉迟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亲自带到了景宁侯府。
如此,两家的好事便订了下来。
虽然是纳妾,但尉迟家的女儿却是不折不扣的贵妾,尉迟家提供了一个宴请的名单,足足有十来桌,这让陈柏觉得有些棘手,毕竟纳妾不是娶妻,如此大张旗鼓地宴请宾客,有违礼制,对侯府的声誉,对侯爷的名声,也有些不好的影响。
但陈柏知道这几日侯爷的心情不会好到哪儿去,不敢那这件事去麻烦南华倾,想了半天,只得请了向姑姑一起,准备走一趟清一斋,请夫人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