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去找一下陈娟,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却是刚刚好遇上了,瑾言忙迎上去:“陈姑姑!”
“瑾夫人,您怎么来了?”
陈娟手里也提着个食盒,额上有汗,毕竟她要照顾南婉容的饮食,不像其他宫女只动动嘴,她得守在灶台边上看着御厨动手做东西,还得一样样尝过原料有没有问题,中间过程不用赘述,单从她已经瘦了一大圈的身材上就能看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而她这一声“瑾夫人”,更是引来进出宫女和内侍们的侧目。
后宫是个瞒不住消息的地方,虽然莫瑾言是天刚亮攻门一开就随南华倾入宫的,但早已被各宫的眼线耳目打听清楚了,她这个一品的景宁侯夫人,将会在凤仪宫陪着皇后养胎,直至皇后生产。
能够被皇后信任,挑选来陪伴在侧,各宫妃嫔有眼红的,也有看热闹的,对她这个外传贤良恭顺,虔心礼佛的景宁侯夫人也充满了好奇,都挤破头想要打听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瑾言勉强笑了笑,朗声道:“娘娘饿了,想喝酸梅汤配花蜜糕吃,陈姑姑你不在,所以我就来走一趟。”
看到已经有好些宫女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了,瑾言三言两语掠过去了,伸手将陈娟挽住,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其实娘娘是让我来找你回去的,她听了......沈太医的劝,也想通了些,叫你不需要打听了。”
陈娟一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悄声道:“这就好,奴婢之前瞒着不说,就是怕娘娘多思忧心,对腹中孩子有影响呢。”
“这会儿娘娘想吃东西,还得劳烦陈姑姑再进去一趟御膳房,我这厢得快些赶回凤仪宫去陪着皇后,她此刻正一个人在后花园呢。”
瑾言知道陈娟对南婉容的忠心,倒也不需要多说其他什么,自己也想早点离开,以些摆脱周围投来自己身上的探究目光。
陈娟点头,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莫瑾言:“瑾夫人您先回去吧,顺带还请您将这食盒里的葡萄一并带回凤仪宫,娘娘这段时间喜欢吃酸的。”
......
提着食盒回到凤仪宫,瑾言因为还从太医院揣了一帕子的草药,当时自己避开陈娟的视线,后来又趁人不注意将草药裹好了放在食盒里,所以自己先从寝殿的小路回到所居的小院,待把草药放了稳妥,这才由正门出去,见了还在后花园乘凉的的南婉容。
斜斜倚在葡萄藤架子下的南婉容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不少,见莫瑾言回来了,对她露出一股子发自内心的浅笑。
“陈姑姑先让我拿了葡萄回来给娘娘解馋,酸梅汤和花蜜糕还得等一会儿呢。”
瑾言扬了扬手里的食盒,也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先将葡萄取出来,正准备剥皮伺候南婉容,对方却摆摆手:“本宫自己来吧,你也坐下一起陪本宫吃。”
瑾言依言,到对面坐下,却没有取葡萄,只看着南婉容,不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只是暂时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南婉容却神情平静,纤细的手指剥着葡萄皮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莫瑾言聊起了家常:“听说,你和华倾终于圆房了?”
耳根一红,瑾言哪里知道南婉容会提及此事,更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快得到消息,不过才三天前的事儿罢了。
再一想,侯府里的动静,恐怕也瞒不过在深宫里头的这位皇后,瑾言硬着头皮点点头,简单应了:“回娘娘,是的。”
叹了口气,南婉容吃下一颗葡萄,似有些酸,眉头皱了皱眉,才继续道:“本宫知道华倾纳妾这件事儿,是委屈了你。可更没想到,他那个臭脾气,竟会在这个时候才想通,总算是主动和你圆了房。”
张口,瑾言本想说什么,却看到南婉容摆摆手,示意自己先别说话,又听她开口道:“尉迟家本没什么根基,那个尉迟将军的军功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嚣张得了一时,却比不得我们南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华倾借势,也仅仅只是暂时压一压朝堂上沈家的那一堆酸腐而已。”
说话间,南婉容脸色一冷:“所以,将来尉迟家那个,别说什么贵妾了,妾就是妾,是贱籍,是奴婢,等你回了侯府,千万别把她放在眼里,该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若是她有半分不服,你就告诉她,本宫之前本不愿意侯爷纳妾,是她死皮赖脸贴上来的,既然入了府,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再是什么尉迟家尊贵娇养的大小姐了,就是个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