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瑾言的情况一样,正好就在东方煜的身后站立。
来之前,两人就商量好了,虽然不能就近保护南婉容,但南华倾和莫瑾言他们一个可以看住东方煜,一个可以盯着沈蕴凌,哪怕对方有极细微的动作,也能早发现,然后去制止,以避免南婉容受到伤害。
比起南华倾,莫瑾言这边的压力应该更大。两人猜测过,就算要动手,也很可能是沈蕴凌亲自动手。因为她需要一个理由让腹中胎儿顺理成章地滑掉,而与此同时,若能拉了南婉容下水,不但不会有人怀疑她,还会连带着同情她失去胎儿,可算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但南华倾同样不能马虎大意,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除非是东方煜给沈蕴凌制造什么便利条件,否则,和其他人一样,沈蕴凌同样也无法近的了南婉容的身,因为帝后一直都并肩在一起。
所以,同样的随行祭祖,莫瑾言也好,南华倾也好,和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不一样,不但如箭在弦,还得密切注意沈蕴凌和东方煜的动向,显得略有些紧张。
特别是瑾言,她正好立在沈蕴凌的背后,只能看到沈蕴凌从头到尾都依照礼官的指示,该跪拜跪拜,一举一动都没有丝毫的异常,却让盯梢的自己越来越紧张。
抬眼,看到夕阳已经完全西沉,一团银盘似的满月挂在了天际,虽然白昼与黑夜就此交替,因为有足够的灯烛点燃,山顶之上却还是一片明亮。
瑾言知道,就算那两人要动手,肯定也会趁夜色最浓之时,不会选择在现在。
“太液澄波镜面平,无边佳景此宵生。满湖星斗涵秋冷,万朵金莲彻夜明。逐浪惊鸥光影眩,随风贴苇往来轻。泛舟何用烧银烛,上下花房映月荣。”
正当莫瑾言正寻思着沈蕴凌合适会有“动作”的时候,南婉容朝众人微微一笑,念出了一首古人所作《观荷灯》的诗句来,然后继续道:“皇上带领大家祭祖,本宫便起个头,沉下第一盏莲花灯于沧浪湖的源头吧。”
莫瑾言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了立在对面的南华倾。
南华倾也在看莫瑾言,神色同样警惕而紧张。
南婉容并不知道南华倾和莫瑾言的担心,接过陈娟递来的莲花灯,瓣瓣莲花由绢纱织成,由浓及淡,染了极为艳丽的胭脂红颜料,然后由一层透明的蜡沁润,以防水。而花心则是用细细的麻绳搓成,已经点燃,火苗微微跳动着,仿佛迫不及待要沉入水中。
莲步轻移,南婉容手捧花灯,款款来到了河边,姣若满月似的脸庞被灯火映照地神采旖旎:“本宫祝愿,大邑百姓丰衣足食,安乐康泰。”
说着,陈娟便扶了南婉容,带着她,十分小心地一步一步从阶梯下到了与池水平行出,然后亲手将莲花灯放在水面。
“皇后娘娘放了首灯,那妾身也不能落后。”
说话间,沈蕴凌已经上前,手里托着怜儿递上的河灯,娇笑着走到了阶梯边,似乎在等南婉容先上来,她在下去。
南婉容淡然一笑,并不怎么理会沈蕴凌,但莫瑾言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沈蕴凌,仿佛她哪怕有半分异动,自己都会扑上去阻止她似的。
而这时,南华倾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的东方煜身上,见他笑着看向一种后宫妃嫔排队放河灯,并无什么异样。
此刻,南婉容已经从阶梯而上,仰头一看,见沈蕴凌向自己行了一礼,便道:“沈贵妃,这一盏河灯求的是什么,也给大家说说呀。”
“燃河灯、济孤魂。”
沈蕴凌略欠了欠身,虽然没有行礼,但也不失礼数:“臣妾家中,姊妹众多,却有一个,在年华正盛时突然香消玉殒......臣妾没有慈济天下的胸怀,也只能靠着这一盏河灯来济一济这山中孤魂罢了。”
这样的语气,加上沈蕴凌本身就容貌娇俏,我见犹怜,看的皇帝都觉得心头一酸,张口道:“沈贵妃,你若这一盏灯不沉,朕准你继续放河灯,放到沉下一盏为止,可好?”
“皇上!”
沈蕴凌娇娇一笑,面色感激,嘴上却拒绝道:“虽然河灯要沉了才算是愿望成真,但是却并非人为,而是天定,哪里能强求的来呢。臣妾只希望老天爷可以听到臣妾的祷告罢了。”
说着,沈蕴凌站直了身子,笑着上前一步,已经靠得南婉容极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