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的这篇文章,完全是憋得蛋疼一吐为快的宣泄,系统地将自己对电影的理解写了出来,当然,理论根基还是电影史上著名的两大理论——也是支撑起现代电影圣殿的两大理论——蒙太奇和长镜头。
文章犀利,而且有理有据。
“电影诞生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不管是在欧洲还是在美国,我们似乎认为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真理,建立起了完美的模式,可我们有多少人会认认真真想一想,电影是什么,电影的本性是什么?!”
“电影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凝固时光,不,准确地说,是雕刻时光。它把人类保存时间的伟大愿望变成了现实!创造了一个个完美的想象中的世界,让时光随意地被安排、穿插,展现在我们面前!电影的本性,是我们和时间抗衡,挖掘真理、人性、探索世界终极意义的有力武器!它不应该完全就是商业,也不应该完全是歌舞升平!它是炸弹,是号角,是进攻的鼓声!”
“电影的根本,是一个个镜头,而镜头之间意义的构件,在于蒙太奇!在这方面,苏联人比我们走的远!通过蒙太奇手段,电影的叙述在时间空间的运用上取得极大的自由。一个化出化入的技巧(就可以在空间上从巴黎跳到纽约,或者在时间上跨过几十年。而且,通过两个不同空间的运动的并列与交叉,可以造成紧张的悬念。或者表现分处两地的人物之间的关系,如恋人的两地相思。不同时间的蒙太奇可以反复地描绘人物过去的心理经历与当前的内心活动之间的联系。这种时空转换的自由使电影在很大程度上取得了小说家表现生活的自如。蒙太奇的运用。使电影艺术家可以大大压缩或者扩延生活中实际的时间,造成所谓‘电影的时间’,而不给人以违背生活中实际时间的感觉。”
“两个镜头之间的组合,会产生新的意义,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是电影的魅力所在!从这个意义上说,蒙太奇是电影的生命!以此为基础,电影的一切创造,应该是尽可能地探索出新的构建方式。不单单是在两个镜头上,而应该扩展到整部电影的叙事结构上!《公民凯恩》的伟大,就是在它不仅仅突破了传统的蒙太奇构建,而是完全在结构上打破了好莱坞的传统模式,采用多元叙事的结构,将镜头、故事的阐释达到了最大化!堪称完美!”
“如果说蒙太奇是依靠镜头与镜头之间的剪辑构建意义,那么。长镜头就以另外一种方式让电影产生了诗意!通过较长的拍摄时间,对一个场景、一场戏进行连续地拍摄,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镜头段落。长镜头不打断时间的自然过程,保持了时间进程的不间断性——与实际时间、过程一致,排除了蒙太奇通过镜头分切压缩或延长实际时间的可能性。长镜头表现的空间是实际存在着的真实空间,在镜头的运动中实现空间的自然转换。实现局部与整体的联系,排除了蒙太奇镜头剪接拼凑新空间的可能性。”
“可以说,长镜头的作用,和蒙太奇一样,是电影现代艺术的两条腿。缺一不可!《公民凯恩》中,最伟大的地方就在于景深镜头的使用。威尔斯完美而创造性地通过这样的镜头,别的导演几个乃至十几个镜头才能够讲清楚的事情,他一个镜头就搞定了,而且产生出来的效果要远为震撼!”
“好莱坞的伟大,在于讲故事的能力。但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在创立了讲故事的种种模式之后就躺在功劳簿上醉生梦死,完全不晓得创新,看看你们的故事吧,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老生常谈,人物类型化脸谱化,味同嚼蜡!这是最可悲的事情,也是作为电影人最可耻的事情!”
“大卫格里菲斯为我们创立了伟大的好莱坞基础,你们却不懂得与时俱进,一味地抱残守缺,稍有新鲜的东西冒出来就拼死打压!好莱坞,究竟怎么了!?”
“电影已经快有半个世纪的历史了。半个世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的东西我们应该继承,但老旧的东西,应该舍弃了!有声电影诞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跳出来,仿佛被撅了祖坟一般恼羞成怒,可结果呢?结果你们看到了,声音的加入不但没有破坏电影的伟大,反而成就了电影!”
“棍棒喜剧,我们已经不需要了,卓别林先生的无声电影以及那种表演方式,固然伟大,但已经脱离了时代,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而如今好莱坞各位奉行的种种拍片理念,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说!约翰.福特先生的西部片,人物造型太过呆板,好人一个面孔,坏人一个面孔;希区柯克先生的电影,悬疑能力无人能及,但却陷入了固步自封的可怕形式之中,一味地追求嫌疑,忘记了电影艺术手段的创新,更重要的是为了追求怎么讲一个好故事把电影最大的感染力放弃了;金.维多先生的电影,一直是那么的彬彬有礼,犹如一个永远穿着西装的身世,大太阳底下暴晒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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