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那黑衣蒙面人抓走,看着寇远提着裤子在后面死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我吓得忘记了哭,成了个呆小孩。
魔教教主带着我略过小树林,一路往六月城外的九宁山而去。他的轻功极好,根本不用走城门,就一个脚尖点地,扛着我好似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般直接翻过了高高的城门,再一个单膝跪地就轻松落在了城外的草地上。
可怜寇远那个差劲的,只能喊守门的士兵快些开门,说自己徒弟被人劫走了,人家还不信:“我说卖药的,你看这儿哪里有别人啊,自己的避孕药吃多了,痴傻了吧?”
梦里的我也觉得听到了风啸和树叶簌簌声,身临其境。那魔教教主的身材消瘦,他的骨头铬得我难受,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我在梦里哼唧了一声,那人冷沉的声音显得有些年轻,对我说:“再哼把你毒哑。”
我惊恐,顿时感到喉咙里卡了块石头,不上不下,难受得慌。
忍不住一个挣扎,把自己给挣醒过来,眼前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手触及到冰凉的地面,还带着薄薄碎碎的灰尘,才发现这哪里是我的床,都已经滚到了床底下。
正懊恼地想要爬出去,外面有人打开门,“吱呀”一声,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立即趴在原地没动静观其变。你说谁没事半夜跑到一个姑娘房间里来看风景?
“大哥。”有人说话,听上去挺熟悉。
我一头雾水,合着这屋子里还不止一个人。
另外那人淡淡“嗯”一声,我却在刹那之间仿佛遭雷劈了头顶,脑子里嗡嗡嗡个没完没了,一时里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我记性虽然不好,但是我耳朵很灵,对不熟悉的人还有错了的余地,可这一次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外面那人……分明是季越。而另外那个我觉得熟悉却一时没想起来的,是当年抛弃我的寇远师父。
“现在宫里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阿迷身上,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寇远继续说。
季越则回:“绿颐城里的那些事还不够让皇上相信,还得再加点火候。宫里的人,安排好了没?”
“已妥当。”
“阿迷性子跳脱,不一定跟着我们的计划走,等她跟着这一批秀女进京了再见机行事。”
外头沉默须臾,我则在床底下听得手脚发凉,浑身无力,勉强捂着自己嘴巴才没发出声音。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_(:з)∠)_
后来寇远的声音又响起:“大哥,我们这么对阿迷,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会难过的。”
又是一阵无声,我不自觉往外趴了点,想要听听季越的回答。
“当初既然选了这个孩子,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皇上等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个大动作,已是意料之外。这些年跟着我,自保的本事也都教给了她,接下去的事情,全凭她个人造化……傻人,有傻福吧。”
我听到最后是勃然大怒,你麻痹,你丫儿才傻人,你丫儿全家才是傻福!
正要拍床底而起,房间里那两个人先我一步有了动作,只听季越一声吼:“外面有人!”就打开了门,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是去了追那个外面的人。都没有给我一个与他们当面对质的机会。
阿飘问我,那如果季越也一直在骗我,我可会讨厌他,原谅他。
我居然会说,他是我师父,他绝不会骗我。
真是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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