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后退,主将已死!尔等弃刀,投降不杀!”
这下子,本就因为后退而生出的疑虑在匈奴军中爆发开来,加上长途跋涉,早就积攒了不满和疲倦,在两边伏兵的威胁下,终于爆发开来,就生出了逃窜之兵。
兵卒一逃,军阵就乱,前进、后退、溃逃的,乱成一团,自相践踏,死伤诸多,配合着火炮轰击,整个匈奴军大半崩溃!
中军之中,刘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他完全不能理解,那飞落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看着像火毬,但能横跨一水,这飞射的距离远远超出单梢砲的射程。
更让他理解不了的,敌军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跨过汾水,埋伏在两边的丛林之中的?
但现在这些,已经不甚重要,兵败如山倒,建制和军阵不存,就算是孙武再生,命令传达不出去、贯彻不到位,也是回天乏力。
最后,刘粲只能在亲兵的护卫下,带着两千残军,仓皇狼狈的退守到中阳县城。
但这边他们入城,还未过一刻钟,冉瞻就带着攻城部队,来到了城池之下,他也不啰嗦,更不学习陈午那般先派人劝降,看到城墙,将长刀一挥,就下了命令。
“给我轰!”
震天的声响中,一枚枚火球划破长空,落在中阳县的城墙上,剧烈的震动从城墙蔓延到城中,令城中军民胆战心惊,而刚刚退入其中的刘粲,则是面色苍白。
他忽然面露狰狞:“这是你们逼我的!”
忽然,这位匈奴太子起身要往后军走,却有几个幕僚走过去,追问:“太子,要往何处去?此间尚有激战,需太子坐镇,以振奋人心,不可擅离啊!”
刘粲却咬牙切齿的说道:“幽州兵欺人太甚,此次来袭,对岸有兵,两边埋伏的人马亦不下我等,可见是大军来袭,你道他们所图为何?”
一个个幕僚微微一想,面色都变。
就听刘粲冷笑道:“玄甲强军,纵横我匈奴北地,亦不过几万人马,而今为了一支孤军,何以派出如此多人手?无他,因那中原皇帝的龙体,尚在孤王手中,既然如此,那孤便要将之毁坏,也好让他们知晓惹怒孤的代价!”
“太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几个幕僚脸色大变,纷纷阻拦。
“让开!”刘粲勃然大怒,“莫非你们是担心坏了那中原皇帝的龙体,无法与幽州交代,不能用之晋身,想要背叛于孤?”
“太子,误会了,我等实无此心,而是因那中原皇帝的龙体事关重大,若是留着,还能有个转圜余地,或许可保匈奴国一丝生机,若是坏了,莫说与幽州不死不休,就是天下其他势力,也不会容太子的,如今国倾地陷,太子还要以大局为重啊!”
这一番话说完,幕僚竟是抱着刘粲大哭起来。
这哭声,终于驱散了刘粲心头怒气,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便在此时,轰隆隆的声响中,东北方的一段城墙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