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的,那丫头哪来的那么多钱置办店面?”回春堂的人被新春字号门前的鞭炮声吵的肚子里直冒火,恨不得一盆水把那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给浇熄。
是啊,春心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置办店面啊?
作为一手促成这一切的人,章氏已经快要气炸了。
起初,她并不知道春心重新开了一家春字号,当她听说春字号关了门,门前贴着卖店的告示的时候,她心里是很痛快的,这个小狐狸精赶紧滚蛋,别再祸害她外甥了。
可一连几天,春字号都一直没开门,似乎店也没卖出去,章氏坐不住了。春字号不卖出去,那春心就不能走,春心不走,她怎么安心?琢磨来琢磨去,她终于再次一咬牙,东拼西凑了将近三百两银子将春字号买了下来——除了她那些嫁妆外,这已经是她所有的私房了,甚至这里头还包括她的一部分压箱银。
只是,她明白,要是蒙动能把蒙家接到手中,她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连带着她的相公,她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全都可以靠着蒙家这棵大树过日子,可要是蒙家落到旁人手里,他们就什么都算不上。到那时,几百两银子又能抵得多少花销?
当把那间铺子买下来后,章氏松了一口气,这下那个死丫头再也没理由留在这里了吧。
可她又不懂生意,手里放着间铺子能做什么?想来想去,她决定将这间铺子租出去,好歹也能换点钱回来。一连几日,铺子都没能租出去,再后来,她竟然听说吉庆街上又重新开了一家春字号,老板还是一个名字叫做春心的十几岁小姑娘!
混账丫头,竟然敢耍她!
什么“阴沟里翻船”,什么“终日打鸟却被鸟啄了眼”之类的形容基本上都可以丢到章氏头上,然后化作她满心怒火的燃料继续燃烧。
于是,当新春字号的开业仪式告一段落,春心志得意满的在自己的新地盘里转圈的时候,一辆马车在门前停下了。
“给我砸!”
说话的章氏还没下车,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冲出了口。
她已经从路人的议论中听到了一个问题——春姑娘哪来的这么多钱开新店?
哪儿来的钱?可不就是她给的么!
五六个跟在马车后做下人装扮的男子闻言,立刻就如狼似虎的扑进了春字号。
春心站住了身形,转过身看向冲过来的人,不慌不忙的伸出自己白嫩嫩的手指向前一指,脆生生的喊道:“给我打!”
何谐哈哈一笑,灵巧的从柜台后就跳了出来,越过两名买药的妇人如一团没有分量的棉花般落到了那几人面前。
唉,还是地盘大点好啊,要是原先那店里,何谐跳出来还真有点费劲。春心一边赞叹着何谐的轻身功夫好,一边又感慨着场地对身法施展的影响力。
那几人不过是普通下人而已,眼下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就那么轻飘飘的从柜台后边直接跳到了自己面前,他们都吃了一惊,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在他们犹豫间,章氏下车了,她没看到何谐是如何从柜台后跳出来的,只看到了自己的五六个人竟然被对方一个少年拦下,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呵斥道:“傻站着干什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几人看了看章氏,又看看何谐,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可转念一想,这少年不过是一人而已,自己这么多人还能收拾不了一个人么?这么想着,他们心头的畏惧慢慢消退了,再加上章氏的呵斥和威胁,终于,一个人高马大的下人动了。
有一就有二,立刻,第二第三个都动了。
然后,何谐也动了。
就在买药的两位大妈还在用眼神讨论究竟是小心为上的赶紧逃走,还是留下先看会儿热闹再说的工夫,那五六个下人已经一个接一个飞了出去。
何谐皱眉,有些为难的看向春心:“我这是不是在欺负人?这个妇人也要丢出去么?”
春心黑线,她确信何谐装了这么多年男子,肯定也跟不少男子一样有着不打女人的信条。
“你,你们想干嘛?”章氏呆了一阵子终于回过神来,往后踉跄退了两步,抖着身子问。
“是你找上门来的,我还想问你打算干什么呢。”春心撇撇嘴,从旁边拉过自己早就喜欢的藤椅坐下,懒懒的翘着脚儿问道,“我新铺子刚开门,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真当着利州府衙门是你家开的啊,我去报官真就动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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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米和马骝妹两位亲的粉红票票,新店开业大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