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她从来没想过只不过是开一间小小的药铺度日的春心能有这样的本事。而后,她又想起繁花所说的,春心还带了一名男子,是当初在家里护着春心胡闹的那名男子……会是那人么?她不知道那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当初的她还不足以向父亲和爷爷打听那些事情。
但她知道,能护着春心赖在家里胡闹,那名男子绝不是普通人。
“少奶奶,春姑娘已经在前厅了。”繁花轻声提醒道。
“急什么?我正要吃药,让她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庄萱瞪了繁花一眼,随后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
会带着樱草找上门,那丫头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作为,今天怕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该如何应付呢。继续哄骗那丫头,说樱草是对她记恨在心,所以含血喷人?那丫头精明的很,身边又有帮手,怕是不那么好糊弄。还是说直接承认,而后跟那丫头撕破脸,把那丫头赶出去?只是,若那丫头闹起来,只怕她不好收场,蒙家人也不知会如何看待她。
给小叔下药,陷害良家女子,令蒙家蒙羞,这种事情往大了说,已经足够将她休出去了,哪怕是往小了说,至少也会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小春那丫头是个爆脾气,又想的多,这会儿肯定满心要质问她,甚至报复她来泄怒呢。庄萱皱紧了眉头,双手轻轻抚过小腹,若是往日,她也不怕什么,可如今有了身孕,万一那丫头气急胡闹,推她一把踢她一脚,怎么办?她可没忘了春心当初是怎么痛扁庄葵的。
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这祸害引出去,至少也不能由她一人承受。
“繁花,拿纸笔。”
半柱香的时间,庄萱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纸,吹干墨迹后,她将纸折起来交到繁花手里说道:“你亲自去送给太太,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繁花收好那张纸,忍不住问道:“那春姑娘?”
“急什么,让她等着,就说我正喝药呢。”庄萱冷声道,“还不快去。”
繁花不敢再多问,忙匆匆的走了出去。
人手确实是少了些啊。庄萱皱着眉望着门口出神,她如今身边只有一个繁花,一旦繁花走开,她竟然找不到能够让自己放心倚靠的人了。
一个小丫头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屋里只有庄萱一人在,于是小心的吸了口气,站到门口说道:“少奶奶,奴婢来给您送药。”
送药?庄萱疑惑的看过去:“不是已经服过药了么?”
“回少奶奶的话,是服过了,可方才繁花姐姐让奴婢去回外面的春姑娘,说您正在服药。奴婢知道春姑娘一向与少奶奶亲近,倘若她不知轻重的闯进来,却见少奶奶跟前没有药碗,怕是会起了误会,平白伤了情分。所以,奴婢给您送药来了。”
这丫头……庄萱眉头轻挑,她记得这小丫头好像叫做映秋,平日里总是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心里竟然还有这份算计。轻轻点了点头,她脸色好了些:“进来,就放桌上吧。”
碗里的药甚至还冒着热气,更是让庄萱对这映秋另眼相看。这丫头机灵不下于繁花,可又比繁花善言辞,若是能信得过的话,倒是个助力。
见主子打量了自己几眼后不再出声,映秋立刻低下了头,轻声道:“少奶奶,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春姑娘还在前厅,奴婢看她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您如今是有身孕的人,轻易不能冒犯,奴婢怕她会不知轻重找过来,若是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你倒是聪明。”庄萱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映秋下去。
这是在向她表忠心呢,不过,她可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还是要观望一下才行啊。
春心已经在前厅等了很久了,不过,她并没有不耐烦,反而是怡然自得的喝茶吃点心,就好像往日在这里时一样。
强跟进来的嘉禾,则是站在春心身后把玩着她的发丝,研究该如何将这一头黑发盘成各种发髻。
唯一不自在的人,应该是被他们带来的樱草了。不知道春心究竟打算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终究会怎样,她的心仿佛一直悬在空中。
“让春妹妹久等了。”
终于,庄萱扶着繁花的手出来了,一看到春心,她就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个死丫头实在不识抬举,虽说她是出于算计,可这么好的姻缘哪里就辱没了那丫头?难不成那丫头以为自个儿能嫁个王爷做王妃不成。
“萱姐姐吃药吃了这么久,不会是胎象有异吧?快来,我给你把把脉,要是有事也好趁早调理,免得将来酿成大错。”
春心的一句话就成功让庄萱黑下了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