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一听外头形式已经那么严峻了,顿时也大惊失色,道:“什么,车马行的车马都被抢空了?那,那咱们萧家这么多人口,若要走,府里的马车哪里够用?”
萧夫人虽也惊慌,却还强作镇定,桌子一拍,厉喝道:“谁说要走?谁敢走,就再也莫回萧家!”
她这么说,其实也是出自于私心。萧富海作为知府,对于全城的百姓都负有责任,如今大水还未至已经人心慌慌,若是让人知道连知府的家眷都跑了,那么影响必然会不少。更何况,年前和前初的两次固堤,都是萧富海亲自负责的,若是那堤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萧富海必然要被问责,到时只怕头上的官帽也难保了。不管旁人怎么样,她是应该要绝对地信任着自己的丈夫。只不过这层原因她不好明说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走!必须要走!”
询声看去,却是萧子衿走了进来,一张小脸极为严肃地道:“水患将至,若是不走,咱们阖府上下全会淹死在这里!”
那小厮一跨进萧家的大门就一路嚷嚷开来了,所以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知水患将至的事?萧子衿自然也不例外,她已叫阿叶和阿朵两姐妹开始收拾东西,又见萧夫人迟迟未下达离府的命令,这才跑来看一看。一听萧夫人居然到这种关头,还死硬着不走,非但她自己不走,还不许旁人走,萧子衿自然是怒从心起——她可不想留在这里作个水鬼!
萧夫人见到萧子衿,不悦地道:“随随便便就闯了进了,你知道什么是规矩吗?”
若是平常时候,萧子衿绝对懂得怎样夹着尾巴装孙子,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了,她再也顾忌不了。但见她昂然不惧地道:“讲规矩也得分时候,命若没了,还要规矩何用?”
萧夫人震怒,厉声道:“贱丫头,谁许你在这里危言耸听?还不快滚!”
“危言耸听?”萧子衿冷笑:“那堤都已经裂缝了,明摆着就快要决堤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岂可算是危言耸听?”
“那堤不过是裂了条缝,官里已经派人去修了,许要不了多久便可堵上。这堤未必就决得了!反而是咱们萧家,家大业大的,一时间又没有那么多车马,若是人一走空,再有人趁火打劫,谁负得了这个责任?”这话说得狠,但分明已经是色厉内荏了。
“官里虽是派人修了,但那不过只是拖延之计。临时修补,根本不足以应对涛涛洪水。若是不趁此时间赶紧走,俟大水一至,咱们全家都要死在大水里。不错,咱们萧家是家大业大,车马又有限。但这种要紧时候,性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将一些方便携带的财务随身带上,减少车马的使用。至于大件物品,也只能暂时放一放,而下人们,都随车步行,这种时候,大家必然都理解。”
萧夫人听她说得有理,也开始犹豫,倒不似方才那般一般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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