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洗脱罪名,尽量把责任推到旁人的身上!”覃初柳一锤定音。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只就洗脱罪名这一条,就不是容易办到的。
二妮儿在元娘家住了两天,精神才渐渐恢复,眼见就要大年初五了,小河也要回到马管事那里继续学习。
覃初柳指派戚老头套上牛车送小河走,临走前,覃初柳特别交代小河,“你看看刘地主家是从哪里买的种子,若是可以,也给我联络联络。”
小河点头应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送走小河,覃初柳开始专心处理起二妮儿的事儿来,不是她心好,实在是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二妮儿总在她家住着也耽误她干活。莫不如她替二妮儿解决了麻烦,然后让她早点儿离开。
当天,她就和谷良去了太平镇。太平镇上大大小小的医馆有四五家,覃初柳没有挨家走,只打听到年三十还开门的只镇东的一家,便带着谷良直奔镇东。
这家医馆不是很大,但是来看病的人着实不少,坐堂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翁,看上去就像是医术高明的样子。
等诊堂里的病人走的差不多了,覃初柳才上前与老大夫说话。
“老爷爷,我想像您打听点儿事儿”,覃初柳乖巧地说道。
这老大夫从覃初柳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小孩子往那里一站,身姿笔直,明明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却很知道分寸,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
他对覃初柳的印象不错,便捻了捻胡子,和蔼地道,“小姑娘想问啥?”
覃初柳极力装出很悲伤的样子,低垂着头,嗫嚅道,“我姐姐的孩子流掉了,就在大年三十那晚。听说是在咱们医馆里看得诊……她现下整日在夫家哭,一直说是有人害了她,老爷爷,我想知道……”
“小姑娘,大人的事儿你莫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没有就是没有,莫要强求许多,你还是回去吧。”老大夫不等覃初柳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还一副送客的架势。
老大夫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知道些什么。覃初柳不死心,又装可怜问了几个问题,老大夫具是闭口不答,覃初柳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
一出医馆,她马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向附近的人打听医馆的事情,一番打听下来,总算是有个收获,原来,三十那晚,这医馆值夜的大夫并不是刚刚那老大夫,而是他孙子。
他孙子自幼跟着他学医,现下已经二十出头的年纪,医术还远不及自己爹和爷爷,所以老大夫轻易不让他出诊,只让他晚上守在医馆里应对些疾症。
覃初柳又打听了那老大夫的孙子的品性,大家伙也只笑笑不说话。
覃初柳心里有个猜想,便又折回了医馆。
老大夫见她回来,有些无奈,“小姑娘,你莫为难老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覃初柳只看着他,晶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然后便是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老大夫慌了神儿,赶忙走到覃初柳身前,蹲身给她擦眼泪。
这老头儿连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哭都能心疼,指定是个良善的!
“老爷爷,其实我刚才说谎了!”覃初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流掉孩子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姐姐,她只是我二姨父家的妾室!”
覃初柳把二妮儿的事儿给老大夫说了。在覃初柳看来,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二妮儿,所以她也没有什么保留的。
老头儿听完覃初柳的话,气得直吹胡子,枯槁的手拍着大腿不停地道,“那个孽障,那个孽障,害我晚节不保啊!”
那个孽障!是谁?
不等覃初柳问,就见老大夫豁然起身,颤颤巍巍地往后堂跑,覃初柳追过去的时候,就见老大夫手里揪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不停的抽打。
那年轻人身量不多高,被老大夫打了也不敢还手,只一个劲儿的叨念,“爷爷,有啥话你好好说,莫动手啊。”
不大一会儿,又有一对中年夫妻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挟制住老大夫,年轻人这才得了救。
“爹,发生了啥事?咋动了这么大的气,莫气坏了身子!”中年男子一边给老大夫顺气一边问道。
老大夫余怒未消,指着年轻男子道,“你们教养的好儿子,竟然为了钱财与人合谋来害人,咱们老华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