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你不是还有二两金子吗,留着也不能下崽。”覃初柳漫不经心地说道。
安香连连点头,直说进了京城就买布料做新帕子。
果然,马车一进城,在路过第一个布庄的时候,安香就要下去买布。最后还是元娘说不急于这一时,她才作罢。
那晚的事情之后,他们便直接离开了新宅,并不曾收拾,所以一进到院子里,映入她们眼帘的便是一地狼藉。
特别是靠院墙的一侧,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残留。
谷良最后就是趴伏在那里,说完了人生的最后几句话。
覃初柳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眼。倒是冬霜,亲自过去用笤帚把有血渍的地方清理干净。
一直忙活到午时,新宅才被打扫干净。干了那么多活,大家伙又累又饿。
元娘揉着腰就要出去买菜做饭,安香突然拦住她,“大姐,你累了,就歇着吧。我去买菜,顺便买点儿布回来做帕子。”
元娘见她积极。便也没拦着,把菜篮子给了她。
待她人影消失在院子里,覃初柳给冬霜使了个眼色,冬霜便借口有事要办也跟着出去了。
这菜足足买了一个多时辰。安香回来的时候,元娘和覃初柳实在太饿,已经在外面的面馆吃过了。
“我,我迷了路,绕了个大远儿才回来,”安香有些愧疚地说道,“你们吃过了正好,晚上便不用出去买菜了。”
她放下菜篮子,随口问了句,“咋没看见冬霜。等她回来把菜收拾收拾。”
她是老毛病又犯了,只以为冬霜是家里的下人,可以随意指派呢。
若是换个时候,覃初柳指定要说她几句,可是安香都回来了冬霜都没回来。覃初柳心里也有些担心,便没搭理安香。
她亲自到胡同口等,又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见冬霜从东街走过来。
覃初柳迎上前,很自然地挽住冬霜的胳膊,冬霜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继而慢慢放松下来。“她确实只是去买菜和买布了,不过很奇怪,她早就买好了菜,却在菜市场转悠了很多趟。”
冬霜冷着脸,跟着安香这一路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除了在菜市场多转悠了几圈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你怎地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覃初柳不放心地问道。
“我觉得她在菜市场转悠肯定有问题,便留在菜市场多等了一会儿……”
“可有收获?”覃初柳见冬霜脸色稍有波动,急切地问道。
“我听到几个菜贩子说话,他们说以前常去那边买菜的百里府的婆子突然不去了。我留了个心眼儿,问了他们那婆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去的。他们说……”
“是咱们出事的前几天,”覃初柳打断冬霜,十分笃定地说道。
冬霜点头,“是出事的前一天!而且,我还打听到,那婆子是伺候原来百里府少夫人的。”
谭氏……
就这么简单,她以为要查很久,要动用很多手段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浮出了水面?谭氏的动机是什么呢?出事的时候她卖出百里家产业的事情应该还没有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覃初柳还有些不敢相信,谭氏已经没了人手,她怎么可能找到四个人替她卖命。
卖命,是了,卖命!
只要有钱,什么做不到,而谭氏手里,不是还有十万两银子吗!
“冬霜,你先回家,我有事要去确认一下。”说完,不等冬霜回答,她便直接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的门房小厮得了指示,见到覃初柳之后并没有回去禀报,而是直接请她进了府。
也不是第一次来,覃初柳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房外,站在门口的小厮进去不大一会儿便出来了,恭敬地请她进去。
谭家父子三人都在书房里。
谭绍维的伤已经大好,覃初柳新宅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他是想要好好查一查的,只是镇国公和谭绍隅都不许他动作,直说这个时候镇国公府一定要低调,不能再惹出事端。
上一次的事情,全因谭绍维提议大张旗鼓地救出百里容锦,然后借助百里容锦的手把事情揭开,最后又上演了一出帮理不帮亲才算把他们频繁和沈国公走动的事情遮掩过去。
沈国公的次子,正是负责调查百里容锦私自铸币一案的官员。
现下皇上已经上朝亲政,他们镇国公府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任何差池。
覃初柳进到书房之后,并没给三个人行礼,直接不客气地问道,“谭静云归家时身上有多少银子?”
谭家三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覃初柳的意思。
最后,还是谭绍维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卖掉百里家产业的五万两银子已经归还百里家,剩下的统共也就五百多两。”
“五万两?”覃初柳嗤笑一声,“怎么会是五万两,明明就是十万两。你们谭家派去查探消息的人就这么点儿本事,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弄错?”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