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贺拔瑾瑜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他脸上的不悦。
“若是最后太子胜了,那他便有从龙之功,日后定然平步青云,你替他担什么心!”贺拔瑾瑜酸酸地说道。
覃初柳拧了拧身子,被贺拔瑾瑜严丝合缝地压着,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不会,最后定然是沈先生赢!”覃初柳十分肯定地回道。
“为什么?”贺拔瑾瑜挑眉,不明白她的自信从哪里来。
“因为有你帮他。”覃初柳轻轻淡淡地说道。
因为有你……
贺拔瑾瑜听到前面几个字已经心花怒放,笑容在他的嘴角越来越大,最后整张脸都柔和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明明还是那么青涩,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撩|人。
他的身子一阵一阵发紧、发热。不大一会儿,脑门子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虽然隔着衣裳,但是他身体的变化覃初柳还是感觉到了。现下的情况实在太危险,她忍不住提醒,“你快下去,凉快凉快就好了!”
贺拔瑾瑜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这才翻身下了床。
“我答应你娘,等你回安家村之后就让你安心备嫁,成亲前不来找你。”贺拔瑾瑜闷闷地说。
这事覃初柳知道,元娘和贺拔瑾瑜说这些的时候她也在场。当时她还没甚感觉,现下听了贺拔瑾瑜的话,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心里竟也有些不舍起来。
要一直到明年春天才能见面,有半年的时间呢。明明挨的那么近,却要分别那么久……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说道,“早前咱们更久没见面也是有的,怎地不见你这般郁闷?不过也才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贺拔瑾瑜深潭般的眼眸扫了覃初柳一眼,最后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早前和现在一样?”
好像是一样的吧,但是好似又有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我回去了,你早些睡!”贺拔瑾瑜也不等她给出答案,已经大步出了房间。
第二天,所有人都早早起来准备出发了。覃初柳睡得迟,早上也不愿意起床,若不是冬霜来叫,她只怕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
还有两日的路程他们便能回到安家村了,元娘有些小兴奋,恨不得一抬脚就能到家。
大部分兵士都被留在了驿站里,只有一小部分人送嫁妆和覃初柳他们回安家村。
马车隆隆出城的时候,惊动了不少早起准备一天营生的柴阳人。
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知道队伍是送庄良县主回家准备和亲的,却也有极少的人不知道情况。
街边一个粥铺里,车队隆隆而过之后,粥铺里唯一一个客人问粥铺老板,“车队护送的是什么人?怎地这般大的阵仗?”
老板是个健谈的,当即便拉了条板凳做到客人对面,当看到客人被兜帽遮掩下英俊沉郁的样貌时呆怔了一下,继而道,“客官你是今早刚进城吧,不知道也不奇怪。他们也是昨日才进的城,说是护送庄良县主回家,来年春天就要嫁给辽河郡的北辽四皇子了。”
“客官你说奇怪不?这县主的家竟然在咱们这边,我在这过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咱们这边有郡王啥的啊……”
老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萧白却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他的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来年春天就要嫁给辽河郡的北辽四皇子……”
她要嫁人了,她要嫁人了啊。
萧白的心突然空了下来,扔了块银子便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老板拿着银子还在嘀咕,“这人真是有病,本来挺俊个小伙,遮的这般严实,就跟见不得人似的……”
队伍第二天抵达太平镇,因为事前并没有写信告诉家里这边自己的归期,所以也并没有来迎接。
元娘心急回家,他们便也没有在太平镇上久留,只找了个地方歇歇脚就直接回了安家村。
覃初柳心里惦记着成衣铺子和福顺酒楼,想着等回家安稳几日就再来看看。
到安家村的时候已经傍黑天了,下地干活的村里人都陆陆续续地往家走,看到一对人马进村都好奇的不行,追在后面看热闹。
队伍在覃初柳家门前停住,马车的车帘被缓缓地打开,冬霜扶着元娘缓缓地下了马车。
紧接着,一个明媚的少女毫无形象地从马车上直接蹦了下来,她面朝看热闹的村人,大声地喊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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