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半年不朝的国师大人突然出现在凤国皇帝凤归昌的寝宫鸾凤宫,赶在上早朝前对皇帝凤归昌宣布他昨夜观星所得的神谕,说昨夜皓月当空,而紫微星黯淡无光,这说明月氏一族声望盖过主上,好在明月旁尚有红云,可以牵绊左右月氏,因此,他建议让历来与月丞相有隔阂的云氏与月氏联姻,将大将军之女云欢颜赐给月丞相之子月幽隐为正妻。皇帝大感恐惧,深以为然,并与早朝颁下旨意。
月幽隐与云欢颜本是青梅竹马,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云月两家关系密切,对他们的婚事也都乐观其成。熟料想世事无常,清明踏青,云欢颜偶遇巫神,巫神对云欢颜印象深刻,在皇上面前大加赞赏。皇上闻弦歌而知雅意,下旨命云欢颜入神宫,服侍国师大人。云欢颜寻死觅活,也没有使皇上改变主意,更使得皇上对月幽隐大发雷霆。月幽隐不能抗旨,又不能对抗国师,于是,亲自将云欢颜送到神宫。
据说,云欢颜在神宫中也曾绝望自缢,但是被国师所救,国师软语慰佳人,一时间宠冠神宫,云欢颜认为月幽隐自私,情薄寡恩,从此恨透了月幽隐,月氏云氏从此交恶。
如今,皇帝一道圣旨,将云欢颜指给月幽隐,月幽隐只觉得国师欺人太甚,辱人太甚,要不是月朗目光炯炯,瞪着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跪下接旨。
还没有真正愈合的耻辱的伤口,又一次被极尽嘲弄的揭开,他心中除了恨,除了愤怒,还能剩下什么。
当年月云两家极受恩宠,势力不容小觑,终于引起了巫神的关注,巫神为了不使两家势力合二为一,便拿云欢颜说事,月幽隐若不将云欢颜送给巫神,被诛杀的不仅是他个人,而是月云两家族的千余口人,他除了委屈自己和云欢颜,还能怎么做呢?
下朝后,大臣们围住了月朗、月幽隐和云白大将军,说着恭喜,月朗笑着答礼,云白双眼无神,望天,双拳紧握,手关节发白,而月幽隐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偏有人不识趣,偏有人往月幽隐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月家老大,你这回求仁得仁,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巫凡。
巫凡说完,三皇子凤挚立刻拉了一下巫凡,巫凡装傻,“我哪里说错了,当年他们可是浓情蜜意,羡煞旁人的,如今苦尽甘来,不是求仁得仁是什么,他刚才在殿上,不也是欢天喜地谢恩了吗?”
月幽隐怒极反笑,“幻尘公子说的是,小民对欢颜始终难以忘情,如今,她能免于做你的继母,而下嫁给小民,小民当然欢天喜地,难道你们都忘了,昔日的仁安太妃也是来自神宫,就连三皇子的母妃,小民的姑姑月怜心,不也是差一点就成了神宫的人了吗?小民能娶神宫出来的女子,沾点国师大人的仙气,真是三生有幸。”
云白听罢,瞪了几眼月幽隐,转身拂袖而去,月朗斥责月幽隐,“小儿无状,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回府,闭门思过!”
月朗喊着“云白兄”,追了上去。月幽隐恨恨闭了闭眼,稳定了心绪,快步离开了众人。
凤挚将巫凡带到无人处,“你怎么如此不留情面,好歹他也是朝中要员,刚升了郎中令。”
巫凡冷笑一声,“哼,升了官神气吗?若他乖乖地按我所说去做,何至于此。”
凤挚从愣神中恢复,“今日你委实过分,何苦在众人面前让他难堪。”
“难堪?当初他为了月氏一族,牺牲云欢颜的时候,他可曾料想会有今日,难堪算是便易他了。”巫凡低声嘟囔了一句,“他心机深沉,就在刚才,还挑拨皇家与神宫,你没听出来吗?”
“是你逼急了他,他才口不择言,你没见我舅舅都面如土色了吗?我舅舅一生谨小慎微,对皇族,对神宫都是恭敬有加,我真不知道你和国师大人为什么对月氏如此不放心。”凤挚不解摇头,“幽隐哥哥当初那么对云欢颜,不也是因为被逼无奈吗?难道真的为了一个女子毁了家族几百人吗?”
巫凡眸子微眯,更显精明,“一个连心尖上的人都可以舍弃,他还有什么不能舍,当您我父神也不过是试探居多,他便那般惺惺作态,父神的女子多如牛毛,难道会非要一个云欢颜不成,他自私无情,今日受辱,怎怨得了旁人。”
凤挚两手一摊,“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要你与他和睦相处是不可能的了,你对什么事都放得开,偏涉及到瑶花,不,宁悦姑娘就没了洒脱,你对幽隐表哥这样,不就是他不接纳她入府吗?真搞不懂你,宁悦姑娘即便入了丞相府,又能如何?你到底是想知道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给瑶花报仇。”巫凡说道,“瑶花虽然疯癫,但是若好好照看,如何会早夭。这笔账需算到月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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