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人生第二次。”
两人忍着臭往里面走。起初是狭长的玄关,两面墙壁潮湿发霉,地面洇着水,如果没有孤盏独明的一个灯照在头顶,会以为这是在墓穴里。
过了玄关就是一间大约40平米的房间,一盏地灯摇摇晃晃在墙角被罗生点亮,房间的全貌被照出来了。
无异于第一次见,屋子里,四壁贴满了人画,一些非常奇怪的人像。康诺拉还未吸毒以前,是个印象派画家,以“妖怪式画法”著称,她从来不解释她画的是什么,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改了画风,收敛起夸张、扭曲、脱离形象思维的笔风,变的正经如常。一开始,有人看到她的画只是奇怪,她为什么开始画如此普通的人像,康诺拉本人未予解释,几日后,她赠送了一副画给一个业内友人,一周后那位友人精神失常自杀了。
这一骤变再次让人重新审视她的作品,极为小心谨慎的,甚至有人看的时候戴上了某种隔离眼镜。然而所有观看的人士中,都有一个共性,看画面不超过30分钟,据说超过的都疯了。
业内有赏析其作品的人称之为“真实世界”。程胤就是被这种“真实世界”吸引的人士之一。
这些情况,罗生悉数告知了安弋,而他自己,对这种“真实世界”有两种感觉——恐惧,和上瘾。
前者,自然来自于画面上的人脸,他们都面无表情,或是说严肃得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每张画面上的眼睛,无论你站在任意角度,它都盯着你,逃无可逃。试想一下,四面都是这样的眼睛盯着,更像在指责,让看的人心生忏悔。大凡所有到此处的人都会有万夫所指人神共愤的罪恶感。
而上瘾,大概来自于骨髓深处,罗生一直想目睹死亡那个世界的模样,这里,较之程胤那个游戏牌房间,更胜一筹,更赤luoluo置身于地狱中。罗生认为,同于他这样感受的不在少数。人都这样,你告诉他“你的房间隔壁就是地狱”,他惊恐至极的余地,一定会等你走了之后偷偷去看,并且不止偷看一次。
“你有什么感觉?”罗生问安弋。
安弋停在一张人脸面前,背身向罗生招招手。
“你来看,这里的每张画,与其说让人恐惧,不如说是一种心理暗示。”
他指着画面上人物的眼睛继续说道:“不对称,无论哪个部分都不对称,你听说过世上最恐怖的美女画像吗?”
“没有。”
“那副美女画像第一眼就是美女,非常美,却看死了人。我认为和康诺拉的画异曲同工。”
罗生过去搂着安弋的肩膀,“别看了,我们出去说。”
“等一下。”安弋扒拉开罗生的手,“我想说的是,画面本身没问题,问题是心理暗示——你第一次来这里什么理由?”
一瞬间,罗生如五雷击顶,突然想起了什么。
“找程胤,程胤失踪了,我搜到了他和康诺拉是情人关系的证据,然后找到这里,然后……康诺拉给了我一张牌”罗生一拍大腿,“我懂了。”
这时,玄关处的灯被挡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向门边,一个黑影闪进两人的视线,又闪了出去,神速无比。
“站住!”安弋拔出枪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