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依眼下情形,鱼微凉是想强行让一个昏迷病患醒来吗?上次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罗生竭力压制着在喉咙口狂蹦乱跳的心脏,紧接着,他就听到鱼微凉抽注药液的声音,动作娴熟轻盈,抽空的安瓿瓶被扔进医用垃圾桶——此时的鱼微凉,就像个掌握高端技术的杀手——虽然看不见其动作,光听声音,已觉对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冷。
“康诺拉”
罗生无法看到睡在他上铺女人的情况,但听鱼微凉的语气——她反复叫她的名字——那女人已经开始恢复意识了。
“醒了?别害怕,我检查一下你的眼睛。”
鱼微凉的脚稍稍做了挪动,罗生思忖,只要不被发现,来一场“隔墙有耳”也行,算是意外下坐收渔翁之利,缓缓地,他无声吐出一口气,静待“佳音”。
“咚——”不知上面发生什么状况,一个药瓶从抢救车上掉下来,而且滚到了床下……
只是个3公分高的小药瓶,此时于罗生来讲,掉下来的就是1937年日军对上海毁灭性轰炸的炸弹,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下彻底完蛋了!鱼微凉只要弯下腰就能看见一个昂藏七尺的男人大刺刺躺在重症病房的病床下……还能这么久不出声,什么时候躺进去的?作何居心?不明情况的真让人遍体生寒!
罗生的脸几若皱成一个包子,他开始越来越相信程胤的话了——人无法控制意志选择,更无法控制事态发展。纵使一雀之微,也不会无因落地,自然界的因果定律,正因为事态发展成了诱因,才没有选择而选择。罗生笃定一想,只能作破釜沉舟的打算。
鱼微凉半蹲下来,不过没低头查看,而是戏剧性的把手伸进来在床下摸索,几根葱管般细长的手指探来探去,再往前一根烟的距离,就能探到罗生的脸了。
于罗生,自不必说,全身血管欲要爆裂,比盗墓的开棺还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从床下爬出来自首时,监护室的门开了。
“鱼医生,有急诊要处理。”一个小护士在门边说道。
“哦。”
鱼微凉迅速站起来,走出了监护室,同时,门也被关的紧紧的。
稍时,确定再无风波突起后,罗生从床下出来了,出来一抬头,正对上康诺拉似若骷髅的两个黑眼窝。
康诺拉醒着,干涩如枯井的瞳孔瞪着罗生,手指紧抓被褥,像抓着救命稻草。
由于嘴里的呼吸管,她无法说话,只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罗生当真坐收渔翁之利了,保险起见他反锁了门,从口袋里掏出游戏牌——“灵媒”的那张游戏牌,他走过去拉起康诺拉的手,把牌放在她手里。
“这张牌,程胤让你给我的这张牌,我现在问第二个问题,你告诉我答案,你不能说话,那输在手机上。”
康诺拉看着游戏牌,脸色变了。一张近乎死尸的毫无生机的脸,也显山露水的变了,从一种死气沉沉中变的惊恐、错乱、如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