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关系,可却能从两人相处的情形推断出一些东西,所以她压根就不会管古仲是否恼羞成怒,她只云淡风轻地放下茶盏,理了理膝盖上的披风,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无甚表情,就连她刚才说那番话之时,也是口吻无波,恍若死水。
古仲眼也不眨地盯着古绯,那目光几欲在古绯身上戳出窟窿来,他生生压下心头的隐怒,被束缚的将军肚一张一驰,半天才回道,“我不会帮你,不管是古家还是易州,你想从古家下手,若有本事,这个古家以你为主,我也没半点意见。”
这话里头潜藏的意思,古绯是早便能想到的,事实上,打从一开始,她便没指望从古仲身上能切入古家。
她屈指轻敲木质轮椅的扶手,点漆黑瞳晦涩不明,“你若有心,古柔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
话语中的讽刺明显的像是尖刀,毫不手软地插进古仲心窝子里,他腾的起身,豆大的小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我二房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那声音尖利失真,古仲瞬间失态。
古绯面无表情,小而尖的下颌微扬,眸底倨傲之色流淌而过,她不屑古仲这样的父亲,“古柔是你女儿,与我何干?你若想她凄苦一世,那也是你的事。”
话落,她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顿,发出啪的声响,当场逐客。
古仲面色涨红,后又青白,接连变了变了数道,最后化为谁也无法理解的深沉色泽,犹如最深邃的天然石墨,即便滴入清水,也晕染不开,“你一个外姓人,又知道些什么……”
古绯不再理会他,她头往后仰,靠着轮椅上镶嵌的软垫闭了眼,表明不想再谈。
古仲怔忡半晌,顷刻之后,他喃喃低语,“或许,你是对的……”
“你是对的……”他一连重复了几次这样的话,木着眼神,又像是平时的酒醉之态,踉跄着出了青墨院。
丹青半刻钟后在花厅门口张望了下,见厅内暗影重重,根本看不清古绯的面色神色,她轻手轻脚地踏进来,迟疑了下才小声的道,“姑娘,姑娘,今日可要去院中逛逛?”
每日这个时辰,古绯都是要去院中吹吹风晒山太阳,故丹青有此一问。
古绯抬了抬手,却答非所问地问道,“苦妈回来了没?”
丹青回道,“还没。”
古绯点头,她手落在自己膝盖上,从鼻端哼出很轻的声音,“推我出去,今日可有暖阳?”
听古绯这么问,丹青语气又轻快了些,“有的姑娘,婢子刚刚才在院子里转了会,不晒人,又很暖,恰到好。”
“恰到好啊……”古绯意味不明地道了句,紧接着她像才想起的道,“跟我说说大房那边的事吧?”
丹青噗嗤一笑,上前推着轮椅,慢慢的将古绯往院中推,“姑娘可是刚才听三姑娘说起的?要知道咱们古家大公子可是惊艳才绝的人物哪……”
话匣子一开,丹青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便是连大房那边各人的喜好都知之甚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