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等着玉华哥来接你

就不担心与阿绯生出闲话来？”

    墨玉华走近几步，定定看着古绯，好一会他才回道，“叫我玉华便是，或者叫玉华哥也可……”

    “我么？整个易州都知道我可是会娶你大姐的，谁会说什么。”他说着，突然弯腰倾身凑到古绯面前，近的连呼吸喷洒的热气都可触。

    古绯屏息，手倏地握紧轮椅扶手，差点没跳起来。

    “起先我就觉得你长的面善，这会近看，五官更像……”墨玉华近乎自言自语。

    却不知他这话听在古绯耳里，犹如晴天霹雳。

    古绯人往后靠，尽可能远的与墨玉华拉开距离，僵硬地扯起嘴角问道，“像谁？”

    眼见古绯的窘迫，墨玉华起身，后退半步，整暇以待地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的道，“像我从前的一个堂妹……”

    说到这，他蓦地住口，看着古绯，眸子发沉。

    古绯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坚定地不移开半点视线，尽管她很想问，你那堂妹如何之类的话，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需知，墨玉华可不是封礼之，这人不好唬弄，心眼又多，稍不注意，就能对她起疑。

    好半晌，墨玉华才轻笑出声，他闲闲转身往外走，还道，“阿绯，三天后乖乖等着玉华哥来接你。”

    古绯接近浑身瘫软，她背脊生了场冷汗，这会黏着衣衫，湿冷湿冷的十分难受。

    她今日出现在墨玉华面前，还是大意了，如若不是她身有残缺，且故意表现出性子狠厉阴鸷，只怕就引起对方的怀疑了。

    “五妹，”人都走完了，古柔才上前，她随手从榻上捡起件浅粉披帛为古绯披上，“可是要我推你过大房用膳么？”

    古绯摇头，先不说她今天心力消耗巨大，就是崔氏估计也不想看到她，自己还是不去看人脸色的好。

    “这样也好，”古柔也觉古绯今个不适合去大房，“那你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古绯扬头带笑，苍白的脸色让人瞧了觉心疼，“三姐去吧，小妹无碍，顶多半个时辰，青墨院从前是什么样的今后就还是什么样。”

    古柔只当古绯说这话是在安自己的心，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朝古绯示意了下，就欲离去。

    到了花厅门口，她顿足没回身，欲言又止了番才轻声问道，“五妹，能告诉我，你送给二姐的小礼……是何物？”

    这也是今天所有事里面，她最不解的地方。

    古绯轻笑，她伸手敛了下耳鬓碎发，嗓音清远而模糊的传来，“自然是人人都爱之物——银子！”

    古柔诧异地回头看古绯，瞧着她在晕黄的光影下笑意盎然，身上深浅色泽，恍若有诱人堕落的妖兽潜藏在她裙裾的暗影中，不辨颜色。

    她仓惶离去，脚步都有踉跄。

    直至整个花厅中只剩古绯和苦妈还有丹青三人，古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丹青支使开，才转着轮椅到一直跪着的苦妈面前，微凉的指尖抚触上苦妈蜡黄又红肿的面颊，轻言道，“苦妈，可疼？”

    苦妈抬头，眯着眼睛再轻松不过的笑了，“自然是疼的，姑娘，可是心里却不疼了，姑娘心想之事达成，老身也为姑娘开心。”

    古绯收回手，将披肩拢的紧点，“苦妈，这可不算什么。”

    从头至尾，当她今日出现在小墨墨坊，一直等到封礼之上门，甚至还故意到古婉秀的曦园，再诱使古柔带她去绛紫居，以及意料之中的与墨玉华的再见，这些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下。

    便是连崔氏恼怒了，想从吃穿用度上刁难她，她便驱大爷古将去应对。

    当无势无财之时，她这环环相扣的一步一步算计，使的便是借力打力，借封礼之的势，借古将的力，从而才能将易州小墨墨家钓上钩，对付崔氏，不过只是顺带，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也为之后断了古家同小墨墨家的联姻做准备而已。

    而她唯一没算准的便是——墨玉华的直觉。

    时隔十年，他既然都还能从她五官中看出依稀的熟悉，这得是记挂了多少年才这么印象深刻。

    “姑娘，您今日太冒险了。”苦妈起身，脸上有肃。

    古绯知她指的何事，不过即便墨玉华会怀疑，再来一次，她也必定会重新站到他面前，只因，墨玉华可是整个小墨墨家的关键，自己爹娘身死的真相，指不定日后还需他来帮她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