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
至最后,苦妈硬是半声都不吭的受了二十个耳刮子,她嘴角有血,面颊血肉模糊,血浸如棉,整张脸都不成人形。
这样的效果,完全按着崔氏预想中的上演,可她却半点都不满意,只因,古绯压根就没为苦妈求情。
按她预想,如若古绯忍不住为苦妈求情,那么她就能以调教之名,正大光明将苦妈给趁机除去,断古绯左膀右臂,日后这青墨院里里外外便都是她的人把手,任古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做折了翅膀的鸟,飞不出她的手心。
古绯哪里会不知崔氏的心思,她轻描淡写地瞥了苦妈一眼,抬头便是言笑晏晏的甜腻,“大伯母掌管府中中馈多年,教导下人果然很有一套法子,阿绯今日可算是学到了,他日,若有那等再不听话的,阿绯定学大伯母这般好生教训。”
这温言细语的话听在崔氏耳里,明明是站初夏暖日,她却生生打了个激灵,对古绯的忌惮更深了一层。
都说打狗看主人,可她对苦妈这般的羞辱,古绯都半个字不说,这般隐忍的心性,实在是叫人心惊。
崔氏心里转着无数的念头,面上却半点不露,她望着古绯那格外黑白分明的眸子,展颜一笑道,“这种事,还是伯母来做的好,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好名声最重要,日后这老货再不听话,你只管送我牡丹苑来便是,看伯母帮你管教的服服帖帖。”
粉唇唇尖一翘,投下深邃暗影,古绯白玉小脸的笑意加深,她也不再多说其他,再自然不过的将话题带开,“大伯母今日怎来青墨院了?可是有事?”
崔氏一拍手,像才想起来般,“瞧我,被这老货一打岔,将正事差点忘了。”
说着,她向身后的婢女一招手,那十来个婢女抱着箱子进院子来,“这是给你准备的面头衣裳什么的,方便你后日去参加藏墨会,还有那两妇人,是府里新进的厨娘,听说会一手好药膳,伯母便想着,你身子骨不好,将人拨到你这边来,还有那荷院,你大伯已经出去找匠人了,明日便能上工,给你修葺个制墨小作坊出来,至于笔墨纸砚这些,你大伯的书房多的是,但凡有需要的,你自行去挑便是。”
崔氏说着,就在古绯对面坐下来,说到动情处,还倾身拉古绯的手。
古绯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她低低了头,有点不好意思,“阿绯给大伯和伯母带来麻烦了……”
崔氏笑的更亲切了,旁人若不知,还当这卷画状若亲密母女,“说什么胡话,你是咱们古家的人,能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闻言,古绯就只是笑,她眼瞳比常人大一圈,且黑沉如剔透的宝石,这一笑,便如春花绽放,明媚盎然。
见下人将东西都搬进了屋,崔氏才起身,理了理裙裾,“对了,阿绯你对这易州城不熟悉,你看后日让你大姐带你一同去如何?也省的有那不长眼的没见过你,冲撞了就不好。”
这话让古绯心头冷笑不已,她心起恶意,索性就道,“这藏墨会,可是会有许多年轻才俊的公子哥也会参加?”
崔氏点头,暗地里,她有点摸不准古绯的想法。
古绯一拍手,当即赞道,“那伯母便让二姐也一同去吧,要是有那看对眼的世家公子,岂不是了却伯母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