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背手而立,蜜合色的长袍,绾的一丝不苟的发,浑身上下透着果断利落。
古绯进来后,苦妈立马关上房门,人一闪守在外面。
杏眼黑瞳色泽加深,古绯自行转着木质轮椅到屋中央,开口道,“五叔,这会匆忙找阿绯过来,所谓何事?”
那男子蓦地转身,却正是白面斯文,一字须的墨五爷墨成。
只见他面有掩饰不住的怒容,望着古绯就喝道,“墨绯,你骗我!”
古绯不为所动,她斜眼瞧着墨成,浅笑道,“五叔别叫错了,阿绯如今姓古。”
墨成哪里管那么多,今日他同样受邀来观礼,之前看着请帖,还在疑惑“古绯”这名倒和墨绯的颇为相似,岂料,到了古家后,听人一谈及,便知此墨绯根本就是彼古绯。
“我不管你姓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大京墨家之间到底有无干系?你之前跟我允诺的入主大京墨家是欺我不成?”墨成愤怒异常,他自问一直对墨绯还算不错,这会就更觉一种被背叛和算计的恼怒,以及浅淡的伤心。
古绯摇头,她手放扶手上,沿着扶手弧度转了圈,低垂眼眸道,“阿绯不敢欺骗五叔,纵使小墨家所有的人都对不住我,亦还有两个人是对阿绯好过的,五叔自然是其中一人。”
“这十年,我都在大京墨家过活,不仅如此,墨家的老夫人还曾对我说,日后我会是大京墨家的制墨大家与顶梁柱,当然如果五叔想,阿绯也是可以让五叔回归大京,不过这需要时间。”古绯嗓音低沉,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带着一股子安定人心的节奏。
果然,墨五爷怒意缓了缓,他依然眼也不眨地看着古绯,仿佛想分辨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古绯苦笑一声,“我这双腿,五叔也是看到了,实不相瞒,是大京墨家某些嫡出子嗣不容我,大意之下差点连命都丢了,我回易州,且栖身古家,便是等时机一到,就重回古家,讨得公道。”
墨成的目光落在古绯双腿上,当年发现古绯制墨天赋的种种过程,他是知道的,自然比谁都清楚古绯的天赋有多天才,受人嫉妒,也是情理之中。
古绯一番言语,她将墨成的神色转变尽收眼底,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晓编织一个谎言,便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真相,可若说一个真相,那便是让人深信不疑的事实。
所以,她对墨成所言的,自然全是都是事实,只不过,似是而非而已。
良久,墨成开口,“那你跟我说,大京墨家最近需要大量的易墨囤积,可是当真?大京墨家又为何平白无故需要那么多的易墨,而且还不是直接差人到易州来?”
早料到墨成会问这件事,当日,她为引诱墨成上钩,先是好一通挑拨了他和墨宴的关系,再是以入主大京墨家为香饵,这制饵的料,便是她撒的一个弥天大谎——
大京墨家,正在不动声色地准备大量囤积易墨等独具特色的墨丸。
如此,墨成果然随后便开始不安份的动作了,只因这是个入大京墨家眼的机会,且还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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