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尤湖点头,示意边上的尤二再多点点油灯,将整间屋子照的亮若白昼,“小生一会会用点麻沸散,这样姑娘才能受的住疼,古绯若是觉得有了困意,莫要惊慌。”
“晓得了。”古绯记下,紧接着她就见尤湖捻起那撮她不认识的药粉,混入一种古怪的药液之中,散发出很不好闻的气味。
一刻钟过去,尤湖确定古绯彻底昏睡过去后,他才艰难地松了口气。
尤二在旁看在眼里,赶紧搬来张椅子让他坐下,“公子,您为何如此心急,想给姑娘治腿,您完全可以带姑娘到南齐,让国师出手,且又何必……”
“闭嘴!”尤湖靠在椅子上缓过劲来,他冷喝一声,一张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尽是冷酷无情,且眉目隐带仄人的威压,“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说着,他目光一霎深沉锐利起来,直射尤二,字字如冰珠地道,“你若在她面前泄露半句,就滚回南齐去,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属下不敢。”尤二赶紧单膝跪下。
尤湖扬起下颌,这一会,他那神色和口吻,简直就和逍遥王殷九狐一模一样,身上不存半点书生文弱气息。
似乎手脚有了力气,他才拿起边上一指来长的小刀,一揭旁边托盘了的绸布,就见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团血肉,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就充斥满整个屋子。
“一会完事,先送本王回去休息,多的话一句都不能说。”动手之前,尤湖又叮嘱了尤二一句。
尤二应声,哪里敢违逆半句,只垂眸站边上给尤湖搭把手。
两个时辰后,房门打开,尤湖是被尤二给搀扶出来的,踉踉跄跄,连走路都是颤的。
“公子,得罪了。”尤二说了句,然后伸手一捞,就将尤湖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并飞快地送回他的厢房,还边让夜莺烧点热水。
夜莺照做,她猛然不经意回头间,就见尤湖脸色青白的像是死人一样,双眸紧闭,气息微弱,且他胸口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也不是谁的血。
她吓了一大跳,只得赶紧烧了热水送过去,本想进门伺候,哪知尤二接过热水,暴躁的将她赶了出来,且吩咐她不得对古绯提及半句。
古绯幽幽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她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好久都没有过这般饥饿的感觉了。
夜莺端来吃食,也没让她下床,就那么摆到榻上,让古绯用。
吃的半饱,她觉耳边太过清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问道,“尤湖呢?”
夜莺一怔,继而回答道,“尤湖公子在休息,尤二说公子累着了,需要多休息。”
古绯眉心一拢,她想起昨个给她治腿的时候,尤湖的面色比在春意行苑的时候还不好,且还咳血,她虽没问,可想也知道,都咳血了,若是能治,早该就治好了,也不必时时咳血。
用完膳,她揭开锦被,瞧了瞧搀着白纱布的腿,试着想动一动,可还是不太有感觉,自晒一笑,顿觉自己心急了。
她这一双小腿,遍布疤痕,特别是腿肚子的地儿,当初更是被墨卿歌给生生削掉了,纵使昨天尤湖给她治了一回,也还是才治一小半,其他的要等这次填补的血肉长合了,才能继续下去。
总归都坐了好几年的轮椅,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在夜莺的伺候下梳妆好,她重新坐到轮椅上,开口道,“去尤湖那边看看。”
夜莺不敢阻拦,只得带着古绯过去,到了西厢房,还在门口,就见尤二席地坐在门口,像个门神一般挡着,谁也不让进的架势。
“姑娘,”瞧着古绯过来,尤二眸光微闪,又很好的掩藏起来,“您来看公子么?”
古绯点头,“昨个见他脸色不好,所以过来看看。”
尤二一摸后脑勺,嘿嘿一笑,“公子这会还在休息,没醒,姑娘估计见不到了。”
闻言,古绯面露狐疑,和尤湖认识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尤湖睡到这会的时候,“开门,他若没醒,我叫醒了便是。”
“姑娘,公子真在休息。”尤二为难起来,他再了解古绯的性子不过,一时半会压根就不知要如何才好。
古绯可不管他,目光带冰冷审视地看过去,她一伸手,嘭地推开门——
“呵,姑娘这是迫不及待?才一夜不见就想念小生了?不过,姑娘是否先容小生穿好衣裳再说。”
投射进去的氤氲光线之中,晦暗不明之处,能见尤湖背对着古绯,他一身光裸,长至大腿的如绸黑发一泻千里,堪堪覆盖住瓷白又肌理如流水般好看的身躯,如此明媚*光,当叫人眼花。
他微侧头,并未看向古绯,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蛊惑的意味,他竟然恰好在换衣裳!
古绯撇开头,发髻下的耳根微微发热,可语气依然晴冷似冰水,“给你两刻钟时间。”
说完,她便退了出去。
尤二赶忙进来,啪的关上房间,几步蹿到尤湖面前,骇然惊呼出声,“公子……”
尤湖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尤二扶住他坐床沿,光线不明的房间里,能见他光裸身躯上,胸口的位置正有一半个巴掌大的伤口,血肉缺失,泊泊鲜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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