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填补的边缘而已。
用尤湖的话来说,就是,这不碍事,日后稍加注意,他再配些药膏多抹抹,自会长好。
终于这一天晚上,尤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古绯双腿,确定不甚有大碍,可以试着稍加下地,饶是一贯性子清冷的古绯,也是眸子瞬间晶亮到吓人,她素白的脸上有难以置信的神色,还呐呐问道,“真的能下地了?”
尤湖闷笑了声,他宽大的袖子挽着,手里还拿着从古绯腿上拆卸下来的纱布,“自然,古绯试试。”
说着,他将纱布一团,搁一边,放下袖子,就近前来到古绯身后,双臂一伸,将人从轮椅上拉了起来。
古绯咬了咬唇,心里略有惊慌,手死死抓着尤湖双臂,“我自己来。”
尤湖依言,他瞧着古绯扶着轮椅,双腿缓缓直立,试探着触地,他手并未收回,只虚虚放古绯腋下,准备她要摔倒就随时搀扶。
古绯先是脚尖触地,她没穿鞋,就只着了雪白的罗袜,细细感受到双腿伸直的感觉,感受到从脚尖传来的凉意,一霎那,她竟真察觉到了一双小腿的张力。
久违而陌生。
一双小脚终落地,她试着将力道附于双腿,想要站稳,然双手才一松开轮椅,她只觉双腿一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整个人就往前栽倒。
尤湖闪电出手,将人捞进怀里,“姑娘,莫要心急。”
古绯将尤湖当成棵树扒拉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过去,她一心想立马就能再次双脚着地的行走,哪里还顾忌男女之别,也亏得尤湖时不时对她的轻浮举动,这会,挨蹭着这个人,是半点陌生的排斥都没有。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脚,借着尤湖的力,使双脚重新安稳落地,然后缓缓的慢慢的将力气灌注道腿上,先行第一步,让自己站住了。
“姑娘此前腿伤耽搁太久,这会双脚走路定然是陌生的,如同小儿,要重新学着来过。”他轻言安抚,倒不是担心古绯泄气,说实话而已,且他颇为享受软玉温香自动送怀的妙事。
有着尤湖做支撑,古绯试了几次,总算能堪堪自己一个人站稳了,就是还不能迈脚,一把子的力气到了腿上,像还不知道要如何使一样。
即便如此,她也是心头快活非常,时隔几年,她终于又能双脚着地,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人言,是世间最为欢喜的事。
只站了半个钟,尤湖便一把抱着古绯做回轮椅上,“初初痊愈,姑娘不可久站,慢慢习惯,等血肉再长好一些,方不损根源。”
这会,古绯倒乖顺的很,且将尤湖的话记得牢牢的,半点都不违逆。
眼见重新行走在望,古绯不断摩挲着自个膝盖,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就是眼梢都带出春日的明媚来,叫人跟着开心。
“姑娘腿伤大好,也算了了小生一件心事,”尤湖倒了盏水给她,眸光灼灼地道,“九月二十八的斗墨,并不单纯,西佛国此次来殷,心思不存,兰后也蠢蠢欲动,怕是这要变天了,姑娘若能重新行走,就算是逃命,那也胜算大些。”
闻言,古绯眉头一皱,她不曾想大京之势,已道这般动荡的地步,“西佛国想要干什么?”
尤湖耻笑了声,“不若问大殷的兰后想干什么。”
古绯心头一凛,她诧异地看着尤湖,心里诸多念头划过,最后坠落成让人骇人的揣测,“她这是疯了……”
尤湖没正面回答古绯,可他脸上的神色,古绯哪里瞧不出来,她倒抽了口冷气。
“姑娘,要当心,”他叮嘱她,迟疑一下又道,“不可与明月太过亲近,此人心计非常,姑娘你斗不过的。”
古绯点头,晓得尤湖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
倏地,尤湖似想起什么,他凤眸瞬间加深,语气颇为古怪地问古绯,“若是三国一乱,姑娘可愿跟小生回南齐?”
古绯一挑眉,冷冷地道了句,“你拿何身份,邀我一同?”
尤湖一怔,不怪乎古绯说这样的大实话,盖因他如今都是个见不得光的,半个身份也没有,如此便要古绯同他一道奔走,若古绯是那等没脑子,被风花雪月糊了眼的蠢货,指不定二话不说就跟了,可谁让古绯心眼多,且眼里还只能见着利来着,简直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想到这点,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这个时候,他倒希望古绯能笨上那么一回,“姑娘说的是,看来日小生后得使点手妻最新章节</a>段,给姑娘身上打个标识才行,省的小生不在,被人给抢了。”
古绯这会自是听不明白尤湖这话的言下之意,可很快,她便见识到尤湖使的是何手段,在她身上盖的又是何标识,只是,那会一切晚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