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晓得了。”她如此淡淡应了声。
夜莺哪里看不出古绯眉目的郁色,又多嘴道,“姑娘,此去已经五天,当日姑娘与公子本是约好两个时辰后在大京东城门一道离京,不想,只才一个时辰,李代桃僵之策就让大皇子识破了,无奈之下,公子只得来寻姑娘,提前离开,不想恰好撞见乐家那禽兽要杀姑娘。”
夜莺给凤酌脑后又添了个软枕,娓娓道来当日的凶险,“好在公子向来手段颇多,出京的法子就预先备了好几条,带着姑娘总算是好不容易出了京城,边逃边给姑娘治伤,大皇子的亲卫又紧追不舍,于前天,公子便带着侍卫走了另一条道,引开大皇子的亲卫。”
“日夜兼程,婢子们不敢耽搁,眼下距云离边境不过半日脚程,只要过去了,就不用担心身后追兵了。”
夜莺没说,这一路,就是历经的厮杀都是好几场,场场都是尸体遍地,血流成河,身边会拳脚的几人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唯有古绯,是被回护的最好的。
古绯眸色沉静,她听着夜莺的话,可却能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公子让婢子告诉姑娘,姑娘不必担心,总归南齐与云离就是不同路的,公子回了南齐后,事理顺了,就会来云离寻姑娘,姑娘只安心养好伤才是正经。”夜莺为古绯拂了拂鬓角。
古绯抿了抿唇,她眼都不眨地看着马车篷,脑子里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想着当日尤湖救她的情形。
她记得他说过,“小生未死,怎能让姑娘死……”
他还说,“小生还活着,姑娘也得活着才是……”
实际她明白,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咳嗽不止,还吐过血,许是天生双生的缘故,一强则有一弱,殷九狐很健壮,尤湖便是孱弱的。
“好了,我都知晓……”她淡淡的道,隐在披风下的手,却不自觉抓紧了裙裾。
是夜,距离云离国近的不过一座山罢了,古绯一行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另有一车队从不远处过来,白鹭紧了紧手上的长剑,像那车队走了过去。
不过时,她带回个八字胡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站在古绯的马车外,隔着车帘行了一礼后小声的道,“小的云离琳琅阁管事融安,敢问车里的可是绯姑娘?”
古绯在夜莺地搀扶下,坐直了身子,撩开点帘子,瞥了不远处的车队一眼,点头道,“我正是……墨绯。”
她语气中的停顿出了心细如发的夜莺,并未被旁人察觉。
那管事赶紧低头恭敬的道,“还请绯姑娘出示信物。”
该说已经决定正名的墨绯并不意外,她从怀里掏出当初尤湖死活要给她的琳琅阁信物——红玉狐狸坠子。
融安管事双手接过红玉狐狸,又从怀里掏出张绢帛丝帕来,也不知道他往坠子上涂了什么,后将红玉狐狸往丝帕上一按,雪白的丝帕上顷刻就印上了个狐狸纹样。
融安小心翼翼地收好丝帕,将红玉狐狸送还给墨绯笑道,“姑娘勿须见怪,到了云离,小的要以这丝帕上的纹银交差,故而借信物一用。”
这点规矩,古绯还是明白的,她直言道,“小女子未曾出过远门,故而还想问上一问,这何时能进云离?”
融安食指摸了下八字胡,十分有耐心的解释道,“本来明个一早就能到云离边境最近的牧州,在那有琳琅阁,可好生安顿姑娘,可小的来之前,上面有人吩咐下来,说是姑娘身子需要静养些时日,故而小的以为明个一早翻越此山后,姑娘先行在云离边境最近的村镇好生养些时日,待身子骨好了,再去往牧州不迟。”
这上面的吩咐之人,不消说定是尤湖无疑。
古绯眉头皱了皱,“直接前往牧州,需要花费多少时日?”
融安比了两根指头,“两天两夜。”
在古绯开口之前,夜莺拉了拉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姑娘,眼下还有点烧,不能再赶路了,总归到了云离,大殷的追兵便望尘莫及。”
古绯终于点头,她对融安淡笑了声,“有劳融安管事。”
“好说,好说。”上面的人特意交代过了,融安哪里敢怠慢,当即然自个的车队靠过来,与古绯的马车混在一起,一行人安置下来。
古绯安心躺马车上,夜莺挽起了马车帘子,能让她透透气。
实际,她有心到云离开,便打算着找上琳琅阁的商队,一道过边境,如此要稳当许多,只是没曾想,尤湖早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都不要她操半点的心。(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