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在澹宁殿住了一个月,好吃好喝不养着,脸蛋很快又圆润了起来。孟佳氏每每来瞧,又是感激,又是欣慰。
温惠含羞道:“额娘,夫君回信说,他相信我,他还说让我安心在这儿养胎,他会好好劝劝婆婆,而且他还说决计不会立庶子为世子。”
孟佳氏连连点头:“还好我这个姑爷,不是个糊涂人。”
当太医诊断胎相一切稳固的时候,苏帘便问了安胎药是否可以停下,毕竟是药三分毒,马太医只说停了也无碍,转而给惠儿开了一个温补的药膳吃着。
惠儿这儿胎相稳定下来,苏帘才刚刚轻松下来没二日,芬儿却哭着跑来了!
“额娘!我不回去了!!”芬儿扑在苏帘怀中,当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苏帘疑惑,便问:“怎么了?跟舜安颜吵架了?”
芬儿吸着鼻子,满脸委屈之色:“要是吵架,我就不会跑回来了!他根本已经懒得跟我吵架了!”
苏帘听得皱了眉头:“你好好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扯下衣襟上的软缎帕子,擦着芬儿脸上的泪花,“要是舜安颜敢欺负你,额娘替你做出,一定好好修理他!”说虽然这么说,可是苏帘一点不觉得舜安颜能欺负得了她的女儿,想必也就是小两口闹了点啥矛盾,她给开导开导想必也就成了。
芬儿哽咽着,“钮钴禄氏要给舜安颜纳妾!!”
芬儿口中的钮祜禄氏,便是她的婆婆、舜安颜的额娘,她是孝昭皇后和钮贵妃的堂妹,承恩公家族比较煊赫一支的格格。
苏帘听得“纳妾”二字,瞬间就变色了,立刻问道:“芬儿,这可是真的?!”
芬儿呜呜咽咽道:“当然是真的了!钮祜禄氏连人选都有了,就是她一个表姐的小女儿,姓方佳氏的!三十九年选秀落选了的,今年才十六岁的小姑娘!!”
苏帘深深蹙着眉头:“舜安颜婚前连个通房都没有,婚后三年更钮祜禄氏更是没有表露出半点要为额附纳妾的念头,怎么突然就——”这来得也太没有预兆了些!
芬儿摇着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钮祜禄氏原本一直对我挺客气的!也没催着我生孩子什么的,可是昨天她突然带了她的表侄女方佳氏到我的公主府上,说这是要下个月纳给舜安颜的贵妾!!当时我就懵了,然后给她大吵了一架。钮祜禄氏从头到尾都十分镇定的样子,她说我三年无所出,就算是公主,也不能不许丈夫纳妾!”
钮祜禄氏的话,虽然气人,却也处处占据着这个时代的道理!!三年无所出,已经达到了休妻的标准,不过当然了,钮祜禄氏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叫儿子休公主。所以才提出,哦不,是通知芬儿,她要给儿子纳妾了。
苏帘心里一阵气结,钮祜禄氏出招太快了,竟然连妾侍的人选都有了!!可见是一早就打定了注意,私底下也相看好了人选,才突然对芬儿发难的!
苏帘拧着眉头:“那舜安颜呢?他是什么意思?!”
不提舜安颜还罢,一提,芬儿就恼怒得不成样子:“他就跟个锯了嘴儿的葫芦,我问半天他都不回一句话!后来我气急了,骂他一句:你是哑巴啊?然后他就对我说:公主,你总不能让我绝嗣吧?”
芬儿说完这番话,便气得连连跺脚:“绝嗣!绝嗣?!!绝你的头!!他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我不会生!!!!哼!!要是要不答应她纳妾,只怕说不准明天整个四九城也要议论我是个不会生的石女了!!”
“好了!”看着芬儿歇斯底里的疯怒样子,苏帘忍不住劝道,“钮祜禄氏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要是真敢造这种谣,你汗阿玛第一个饶不了!你婆婆钮祜禄氏,是个很有筹谋的人,她可不是肖氏那种蠢货!!”
芬儿咬牙道:“我知道她不蠢!她精得跟狐狸似的!一个月前,她还跟我说,生儿育女的事儿急不得,慢慢来!可恨我当时居然还感动这是个真心待我好的婆婆呢!!没想到她只是安抚着我,私底下却开始为舜安颜相看妾侍的人选了!!她居然当我是傻子一样糊弄!!”
苏帘忙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好声好气地道:“这事儿你要先冷静下来,额娘会帮你慢慢想办法的。”
“现在怎么还能在慢慢想?!”芬儿依旧急得不成样子,“那个方佳氏,下个月就要进门了!!再晚,只怕我就要平白给别人的孩子当娘了!!”
这种事情,和惠儿的事儿不同,芬儿的的确确是三年没有怀孕,给了钮祜禄氏充分的纳妾借口。惠儿则不同,她才刚刚成婚没几个月,肖氏以庶充嫡,本就不合规矩,在她造谣惠儿是个石女的时候,惠儿立刻便有了身孕,在辅国公府的事儿上,惠儿是占据道理和人心怜悯的。可是芬儿就不同了,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开,她占据不了半分理由,若是她强硬反对舜安颜纳妾,就会落得一个嫉妒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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