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仔细将戒指藏好,又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她脖子上挂了东西,才掩上了衣襟。
想到自己进来时的情形,犹有些疑虑,“母亲,大伯母怎么会来的?”
“不请自来。”沈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她在吩咐我的丫鬟,偏偏眼睛睁不开,也说不出话,好在你回来了......”
沈宛松了口气,但对于沈大太太能随意支使沈夫人的大丫鬟,还是有些不悦,只是当着沈夫人的面,什么也不好抱怨,只低声提醒:“我看大伯母这次不是好意的,您也当心点,若是让您吃药,您只管推说不想吃就是了。您身边的几位姐姐,脾性也忒好了些,大伯母是客人,您可是主人!”
沈夫人神色微凝,想了想,迟疑道:“你说,那几个小蹄子,会不会被买通了?”
这也不无可能,沈宛颔首,“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走了,就在这里守着您,等到我的丫鬟回来,给您使唤。”
沈夫人大事已托,精神渐渐松懈下来,闭着眼,很快就睡熟了。
沈宛坐在一旁,静静的想心事。
根据书里面的交代,沈夫人是陕西按察使的独女,和沈大太太是同乡。可巧沈夫人嫁到了安定侯府,做了世子夫人,而沈大太太嫁给了老安定候的庶长子沈知,妯娌二人也算得上是知交。只是沈夫人出身高贵,对沈大太太的粗俗行径经常看不惯,二人也不如当初那样亲密。
几年前,老安定候过世了,沈宸的父亲沈晔承了爵位,大房和二房早在之前就分家,这下就更是疏远了。
只不过沈晔是幼子,对沈知这位大哥十分尊敬,也正因为如此,沈大太太时不时过来打秋风,沈夫人也总是好声好气的应着。
以沈大太太贪小便宜的作风,她想要趁沈夫人病重之时来侯府顺点东西也在预料之中。只不过,当时沈宛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沈府时,她分明就在找什么东西。而且,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操控后院,也几乎是笑谈。
难不成,她在找的东西,就是这枚戒指?
沈宛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胸口,戒指的凹凸感隔着衣料传到手心,才让她有些许的安定。
天渐渐黑了,肚子里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可沈宛如今谁也不敢相信,更不敢妄自让人送点心过来,唯恐有人下药,也不能丢下沈夫人离开。
这时候,她终于深深的感觉到,没有几个体己的心腹,是多么无助的事情。
她可以不吃饭,可沈夫人在病中,如何能饿得。
沈宛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将夫人养的那两只狗抱过来。”沈宛站在门口,吩咐沈夫人的大丫鬟海棠。
“可是,大夫说,夫人病着,房里不能有这些动物。”海棠犹豫的看着她,“夫人虽说喜欢这两只狗,可到底是牲畜......”
人心可比所谓的牲畜可怕多了。
沈宛腹诽着,坚持道:“有你们看着,两只狗也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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