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诺踏入宣德宫门,正巧与东秦来访的使者碰上,鸳鸯忙搀着她站到一边,跟出来的夏公公见了她忙行礼,为使者引荐道:“这位是皇上最宠爱的慧妃娘娘。”
那使者却无甚礼貌,神色轻佻的上下打量了韩梓诺一遍,抱了抱拳当是招呼。韩梓诺倒不在意,对夏公公挥挥手让他下去,身后的鸳鸯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怨道:“都说东秦是蛮夷之地,果真不假,见了娘娘连礼都不行,也不知在他们的宫中是不是这般尊卑无序。”
韩梓诺淡然道:“使者来朝,代表的是他们的国君,既是国君,岂有向本宫行礼的道理。”
鸳鸯了然的“哦”了一声,两人进了书房,只见李轩毓正拿着一份文书在读。韩梓诺命鸳鸯将带来的糕点交予冯济,款款上前先行过礼,浅笑问道:“皇上可是在看东秦使者上表的文书?”
李轩毓点点头,任她在一旁倒茶服侍,将文书晃了晃道:“东秦皇子此次前来,有和亲之意,朕正在想该将哪位公主许配于他。”
韩梓诺思索了会子,“皇上的三位公主太过年幼,必是许不得的。想来适龄的公主,似乎只有紫玉公主了。”她见李轩毓颔首,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不无感叹道:“只是紫玉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此去东秦天各一方,太后该是不舍极了。”
李轩毓将文书放置一旁,勾唇道:“这些是朕的问题,爱妃不必忧心。”
韩梓诺知他不喜后_宫干政,便也不再多嘴,又听他道:“颜儿怎么没有与你一道来?”
梓诺笑道:“臣妾方才去皇后宫中坐了坐,没有回长乐宫便过来了,也没见着她,皇上若是惦记,臣妾让鸳鸯去叫了她过来。”
“不必了,”李轩毓道:“朕走时她刚睡下,这也没两个时辰,还是待她自个儿醒了吧。”
梓诺点头称喏,垂头替他清理着书桌,随口笑语:“今日在皇后娘娘宫中娘娘还提起了小妹,直夸小妹画的花鸟别致,还托臣妾讨个手绢样子呢。”
李轩毓懒懒道:“颜儿的花鸟画虽抵不过泼墨山水图的十之一二,画绢样还是暴殄天物了。”
此时鸳鸯已随着冯济将点心端上来,闻言忍不住插嘴笑道:“皇上与荣淑仪这般懂画的人才瞧得出名堂来,依小的看来,花花草草的多鲜艳啊。”
韩梓诺斜睨她一眼,她才惊觉失言,慌忙告退下去。李轩毓挑眼看向梓诺,梓诺忙道:“臣妾也不知道荣淑仪是懂画之人,倒是献丑了。”
李轩毓倒不以为然:“颜儿的画功放眼天曌又有几人能比,慧妃何必过谦。”
“是呢。”韩梓诺不无骄傲的笑说:“闺阁之中的女儿家再也没有比她好的,皇后娘娘赞她有几分逍遥公子的神韵,倒惹的荣淑仪不快了。”
“她不快什么?”李轩毓拿起茶盏拨弄几下,淡淡问。
韩梓诺布着糕点不以为意的说,“也要说梁相是个雅人,家中收了不少逍遥公子的真迹,荣淑仪宫中便收着几幅,若是臣妾日日对着逍遥公子的真迹只怕也会瞧不上旁人的了。”
“朕早就将逍遥公子的画作尽数收入宫中,他府里哪来的真迹?”李轩毓手顿了顿,冷笑一声放下茶盏,“他府中的若是真迹,他给朕收来的便是赝品了。梁元坚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梓诺瞧他脸色阴沉,圆场道:“是臣妾嘴快了,妇人之间随口胡诌臣妾也拿来说给皇上听,惹得皇上不快才真是臣妾的罪过。”
李轩毓不在意的安抚了她几句,没过一会儿,韩梓诺便借口身子不适退了出来。鸳鸯附耳将方才张允来报宁惠阁中的进展告诉了她,她只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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