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们的核心区域内暂时还是疗养院,防御面正东约500米,西面是红豆山主峰,南面和西面交接处一线约200米,北面约300米,大致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
司令部所在的别墅位于靠近山腰的最高位置,视线较好,但容易受到攻击,下一步要把司令部转移到新建的核心区。整个疗养院的容量上限不超过500人,而且非常拥挤,需要尽快修建新的营房,包括食堂、疗养院的力量健身房可以继续使用,需要新建训练场,尤其是安全牢固的库房,基本上,这个基地能满足我们的驻防条件,但是防守压力非常大……”
接下来几天,基地的工作,依然处于一片忙乱之中。而哪里最忙最乱,最需要记录和统计,哪里就有赵灵韵的身影。
“歇会。”这是季忆看到赵灵韵一身疲惫的回到临时的女生楼时,心痛的说了一句。虽然她们才认识,彼此也没说上几句话,但说真的,季忆看在眼里,这几天,赵灵韵几乎就是整个基地里最忙的人。她做的工作看似没有挖壕沟的男人们劳动强度大,但琐碎,还要来回的奔跑。而季忆自己作为副参谋长的工作也不少,但是受到李杰的影响,她有时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和赵灵韵一比,她都有点惭愧了。
季忆和赵灵韵、海凌珈以及另外几个女生同住在一间房里,但是除了赵灵韵以外,季忆一直都在司令部里,通常要很晚才回来,海凌珈则主抓女兵的战斗训练,也是很晚才回来。
“没事。”对于季忆的关心,赵灵韵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她手里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
这时,已经是夜晚10点多。基地里现在有电,是用柴油发电机组发的电,因为燃料本来就奇缺,有限的电量主要供给指挥部和维持监控设备,在营房里,照明用的,一律都是疗养院里原始库存的蜡烛,并且使用的时间也全部都受到限制。
“你怎么还在吃压缩饼干?”季忆摇摇头,说:“今天的晚餐,有一些野菜,那是我们必需要摄入的维生素啊。”
“我知道。”赵灵韵说:“不过我错过吃饭的时间了。”
季忆叹了口气,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蔬菜的补充根本跟不上。今天派出去北面密林里寻找野菜的小分队差点走丢了两个,那边的地形太复杂了。”
“副参谋长!”同寝室的另一个女生走过来,按部队的纪律,先给季忆敬了一个军礼,说:“我有个建议。”
一个寝室里8个女生,除了季忆海凌珈赵灵韵个以外,另外4个也都是年轻女孩,恍惚间,就跟大学寝室一样的。跟季忆说话的女生,叫张晓月,26岁,灾难前和季忆一样是个在校大学生。有时间这些女生都会在恍惚中以为自己回到了学生宿舍,回到了自己过去的生活中,这时才开学没多久,大家从不同的地方走到一起,彼此都不是很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性格各异,都有着自己的习惯,没事的时候,也会凑一起闲聊。
如果,现在不去留意她们说话的内容的话,感觉这里就真的像个普通的大学女生宿舍了。而她们不管经历如何,身份如何,性格如何,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谁都希望这只是个普通的大学女生宿舍,哪怕这个宿舍的条件更差一些,只要活在那种普通的生活中,就比什么都好了。
但是在这里,战士对军官说话必须先敬礼,这是一开始就强调的内部纪律。他们当然不是什么正规军队,军官也只是由李杰这个“司令”任命的,但是,军事化的管理和纪律,是他们这支队伍维持下去的最基本的纽带。
“请讲。”如果是真的女生宿舍就不管了,现在,季忆还得先认认真真的回了一个军礼。季忆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处了几天,也就是和海凌珈说话多一些,和赵灵韵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样的感觉,和刚进大学的时候也挺像。
如果可以,季忆心想,让我们慢慢的熟悉起来,如果我们可以这样慢慢熟悉下去。
张晓月说:“其实,西边从山脚下到疗养院的围墙外边,空着很大一片地呢。”
是很大,那一片这两天她跟鲁斯也多次去测量过,最长达6。8公里,最宽处4。2公里,可以用来做负重马拉松训练,他们还准备设置各种人工障碍,泥塘、深沟等等。而她大致也知道张晓月想说什么了。
正如季忆所想的,张晓月说:“那么大一片地,就那么荒着多可惜啊,在那里种点粮食蔬菜的,咱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种粮食先不说,种点蔬菜应该是可以的,工兵铲啊,十字镐啊,都可以用来做翻土的工具。”
“这个考虑过,”季忆说:“但我们没有农具,没有种子,也没有技术。再说,那片地草都长得不茂盛,应该很瘦的。”
张晓月说:“是,但是总有办法。我们家是农村的,我妈妈就靠种菜供我和弟弟上大学呢,假期回去我们都在地里帮忙。我们总不能看着一片土地,却找不到菜吃,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菜种。这里的土看起来是很瘦,但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吗?把每天的粪便都收集起来,比什么化肥都好用。还有,咱们可以挖一个池塘,从北面的河里引水过来,然后到河里抓一些鱼苗放进去,鱼长得很快的,一寸长的小鱼苗,到秋天咱们就能吃了。”
这个女孩平凡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劳动的热情和对未来的美好希望。季忆实在不忍心说,也许我们在这里住不了那么久,也许你的鱼苗还没有长大,就有一波丧尸涌来,而我们都变成了它们的食物。但她笑了笑,说:“好,这件事你来负责,你可以先叫两个人陪你在附近找种子,不过,现在还只能在训练和规定的劳动结束以后再去做。”
“好,谢谢季参谋!谢我做什么?如果你成功了,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幸福。”看着张晓月那种积极和快乐的样子,季忆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这就是重建家园的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