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陈年旧事,不说也罢,行了,你回家吧,我还要做生意。”
老头子缄口不言,一看就是不愿开口。
白薇薇再追问,就显得没有礼貌了。
她不甘心地离开,却还是回头看了那个老头一眼,心底思忖着,万一自己这次走了,第二天他不来了咋办?
人海茫茫,玩笑一个人多难。
白薇薇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因而那个老人摆摊了足足两个小时,她就在一边候着,其间腿酸得要命,左右张望也找不到一张凳子,她还是个孕妇呢,刚刚怀孕,胎位又不稳。
她急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要一张凳子,却左右找不到一个人。
这时,一张小马凳却递过来:“小同志,坐吧。”
白薇薇垂眼一看,是这个老头子。
“谢谢您。”
她裂开一嘴牙。
老头子摆手:“唉,不谢,我看你是个有心人,想晓得绿豆糕的啥事啊?”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人和事见多了,白薇薇那点心思,他一看就透。
别人都问了,白薇薇自然也不遮掩。
“不满您说,我在一个小县城有个朋友,也在卖绿豆糕,手艺不错,生意做的还有些大,几乎整个县城现在就只剩下她一家在卖绿豆糕,但现在,我才发现,她的绿豆糕远远不及您千分之一。”
老头子爱听甜话,她把他捧上了天。
飘飘然的,自然也就竹筒倒豆子,倒出来一些:“你听着,别的我不敢说,单是这绿豆糕,全国只此一家。”
“哦?”
白薇薇笑呵呵:“敢说起全国的口气,不是皇帝面前的贡品,都没得那个胆量吧!”
这个老头子好大的口气。
谁知,她一语中的!
老头子压低声音,幽幽道:“哼,我孟氏一技,祖传将近千年,朝代更迭,这门手艺却从未失传,元朝蒙古鞑子暴虐,祖先远离南京,金盆洗手,隐姓埋名到了荆楚之地,而后明清二代,专奉京城禁宫,要不是战乱,也不会流落到M城来。”
白薇薇敛了声息,他这话可信,但后半段却不大可信。
南京正是历朝古都,在元朝是叫“大都”,他们家离开南京可信。
而荆楚之地正是如今自己这个省区。
明清二代,他们家专奉禁宫,那必然是在京城宫中奉差事。
儿皇帝溥仪被赶出紫禁城,他们家自然也就跟皇家吃了散伙饭。
说不定他先人还是保皇党,感念大清先皇恩德,死都不给袁世凯啦,老孙啦,那帮革命党奉糕点。
可是既然抵触革命党人,还来m城干啥?
这里的武昌起义可是打响了革命第一枪。
难道是缅怀祖先在此隐居?
说不太对!
“我的天,原来您家这么威风,我今天居然也吃到了皇家贡品!”
白薇薇捏着手里一块绿豆糕:“不晓得当年慈禧太后是个咋样的吃法。”
老头子得意挑眉:“傻闺女,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太后跟皇上吃东西,是有讲究的,吃之前,得由银针试毒。”
“这我知道,银这种物质,可以跟很多重金属反应,一般化学毒药里面都有重金属沉淀可以致死。”
她那个大学,可不是白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