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血手印刚开始只是在电梯门出现,像是忌惮什么一样,但是后来渐渐入侵。女孩也顾不得回答楚辞的问题,深深望了他一眼,向前一步。
楚辞不明白那个眼神的意义,他只看见女孩就这么消失了,随着她消失的还有恐怖的血手印。一瞬间,楚辞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等到电梯打开,眼前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
整个楼道布满了乱七八糟的血手印,一直延伸到大门外。不管是什么,那东西好像被引开了。
……
初冬的凌晨三点半,天色漆黑。由于昨天白日下雪的缘故,松软多孔的雪花吸收了街道上所有的声音。连楚辞有些踉跄仓惶的脚步声,拉杆箱的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消失,万籁俱静。
“妈的,大半夜还有人?我看这男的脑子有点问题,没事儿大晚上提着个拉杆箱一个人晃荡,也不怕遇到坏人。”
“老大……我们不就是坏人吗?”顺子听见主驾驶座上老大指着窗外骂骂咧咧,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思前想后,底气不足的反问了一句。
想到刚抢到手的一批金货就忍不住兴奋的搓着自己手,顺子的两只手干瘪瘦弱,搓在一起就似两根柴火棍。
“记住了,我们这哪叫坏人啊,我们这叫劫富济贫!只不过是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疤脸男一本正经,顺子听了点头如捣蒜,觉得不愧是老大,就是道理懂得多。
“不过,这大半夜的才拎着一个拉杆箱出来,难道里面有什么……”
“金子?钞票?”
顺子的话语瞬间点亮了疤脸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
今天一天遭遇的一连串诡异事件让楚辞身心俱疲,竟然失神间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肩膀。楚辞下意识低头道歉,但是那被他撞到的人面无表情却连一丝表示都没有。被撞到了也只是行尸走肉般继续往前走,楚辞观察到他的衣服上布满了棕褐色的泥浆。
如若往日,楚辞肯定会觉得很奇怪,但是现在他只是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冰冷的手掌忽然摸上楚辞的后背。楚辞快速回头,只看见两张凶狠的脸,脑袋一阵剧痛,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顺子甩了甩手里扳手沾染上的血迹,有些兴奋的搬起雪地里半躺着的黑色拉杆箱,掂了掂:“嚯,还挺重。老大,要不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疤脸看都没看楚辞倒在地上的身影,摇了摇头:“看什么看,快上车离开。今天算是瞎眼了,我才看见旁边还停着一辆条子的车!”
顺子提着拉杆箱和疤脸钻进了面包车,很快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
“这是几?”倪候伸出五根手指怼在楚辞鼻子前面,楚辞无奈笑笑,继续回答倪候已经问了第三遍的弱智问题:“五。”“嗯,答对了。那么,这是几?”倪候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接着又伸出了五根手指。
楚辞忍不住叹了口气,抓住倪候差点怼到他眼睛里的手指:“我知道你很不满,但是我不没事儿吗?”倪候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睛:“没事儿?被人狠拍了一扳手差点脑震荡你知道吗?没事儿你大半夜的跑出去干嘛?要不是正好有警察半夜出警把你带回医院,一晚上时间能冻死你。我告诉你……”
“停!”楚辞突然大声打断室友的喋喋不休,“你说是谁送我来的?”
“警察啊,等等,你到底怎么了?”倪候一脸理所当然,但是当说出警察两个字的时候,他看到楚辞瞬间变了脸色。变换幅度很小,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因为和楚辞时间在一起久了,外人是很难看出来的。
“就我自己,没有其他东西被送来么?”
“没有,就你自己。”
“叩叩——”医院的白色大门被叩响,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推门而入:“大夫说你醒了,我来做个例行备案。”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派腼腆大男孩的样子。
“需要我回避么?”倪候接话,楚辞一听见动静就抬起头。
看见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双紧盯着他的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