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他,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不停的上演着,那些曾经或模糊或深刻的过往,就好似发生在昨天。
五岁那一年,她第一次在花园中摔倒,是他把她从地上抱起,十一岁的少年,胸膛并不够宽阔,却足以让她依偎,他温柔的轻哄,笑着说她哭鼻子的样子真丑。
从此,无论摔倒多少次,她都不会再因此而哭泣。
十二岁那年,她第一次月经初潮,没有人告诉过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内.裤上沾染着血迹,她浑身发冷,肚子疼的厉害,一个人躲在洗手间中偷偷的哭。徐雅琴不冷不热的丢了包卫生棉给她,还喋喋不休的说她太娇气。
是慕东霆将哭泣的她带回家,给她煮红糖姜糖水,晚上入睡的时候,他用棉被裹住她,将她和被子一起拥在怀里,他就这样抱了她一整夜,并笑着对她说:雪儿长大了呢。
十四岁那年,她被绑架,是慕东霆将她从绑匪手中救出,她毫发无伤,而他却倒在了血泊中。
她忘不掉那一年的仲夏夜,他坐在黑色三角钢琴旁,弹奏着一曲。
她说,喜欢他弹琴的样子。
他笑说,那就为你弹一辈子好不好?
原来,从最初的开始,他们的生命就是连在一起的。她人生中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是他搀扶的,她的每一个记忆,都有他的陪伴,他一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当当,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敲响,护士走进来,公式化的说道,“病人家属,主治医生让你到办公室去一趟。”
“嗯,知道了。”天雪胡乱的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痕,匆匆的离开病房。
而沈天雪刚离开,慕东霆就醒了,麻药过后,后脑微疼,他下意识的蹙了下剑眉。
环顾四周,偌大的病房空空荡荡,入眼处皆是干净的白,白的有些刺眼,呼吸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慕东霆异常的反感。
他拿掉脸上的氧气罩,吃力的想要撑起身体,而正是此时,林若寒推门而入,手中捧着果篮和鲜花。
“姐夫,你别乱动,我来扶你。”林若寒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来到慕东霆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坐在床头。
慕东霆慵懒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而疲惫,目光却是清明的,出口的声音微暗哑,“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担心你,所以来看看。”林若寒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担忧的又道,“伤的严重吗?”
“还好。”慕东霆极淡的应了句,紧蹙的剑眉一直未曾舒展。连林若寒都知道来看看他,沈天雪那个没心肝的丫头,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究竟跑哪儿去了。
林若寒从果篮中挑出一个橘子,一边低头剥橘子,一边小声嘀咕着,“如果姐姐知道你受伤了,一定会很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