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好的旧工事业下……便是当年掩埋阵亡将十的地方李清的手紧紧地握着栏杆,两眼之中满是泪水,凝目注视着那一片将士的安息之地,身躯微微有些发求,部是他生平最大一次败仗,陈泽岳率领着数万部下,在这里与敌主力激战数日数夜,整个游江冰面之上,血水滚滚。
“主公节哀吧!”吕大临走了过来,“将士们知道主公今天亲自来迎他们回家,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零汀的。”
李清微微摇头,叹息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临啊,我们定州的伟业,便是这些普通的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搭就的,他们血战疆场,抛下父母妻儿,死后连马草裹尸也不曾拥有,就这样层层叠叠地躺在地上,想起来,便叫人心痛啊,大临,所以我们要善待我们的百姓,是他们养育了这样优秀的儿子,才有了我们的今天啊!”
吕大临重重地点头,“主公的教诲,大临铭记在心,主公,下船吧,下面的仪式已经部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公了。”
“走吧,接我们的将士回家。”李清昂起头,大步走下船去。
铁豹早已候在岸上,待手里的定州军旗双手呈给李清,单手执起定州军旗,李清大步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后,数十面破破烂烂军旗被定州的高级将领们高高举起,紧紧地跟在李清身后,这些军旗都是当年在此激战的士兵们所属的部队军旗,这些部队都是全员阵亡,只余下了一面面被打烂的军旗被带回了定州,呈放在英烈堂中。
随着这数十面破烂的军旗被举起,沱江两岸,上万士兵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些军旗之上,定州军所到之处,胜多败少,即便失败,也很少有这样数十支部队全员阵亡的场面,看到这些破料的军旗,所有的士兵们都能想象得当年这一战是何等的残酷。
当年战场的正中央,已经搭起了高高的祭台,李清手持着定放军旗,缓步而上,吕大临等将领则手执着军旗,紧随其后。
站在祭台之上,李清的目光缓缓地从战场遗址之上扫过,两岸士兵的目光,随着李清的目光移动而移动着,风呼啸吹过山间林木,吹过战场之上半人高的枯黄的草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祭台之上,一名士兵高高地举起鼓槌,重重落下。
咚的一声,单调而沉闷的鼓声旋即响起在这静寂无声的天地之间了咚!
咚!
咚!
鼓声连续不断地响起,一边数十响之后,一支牛角号加入进来,凄凉而悠长的号角之声伴随着沉闷的鼓声,久久地回荡在地天之间。
鼓号骤停。
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面力气大声吼道:“全军伏旗!”
哗啦一声,李清手中的军旗卷起风声,被平放下来,随着李清手中军旗平置,沱江两岸上千面军旗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放下,千旗伏倒,江面之上,十二艘军舰桅杆的主旗也被降到桅杆中央,两岸之上,只余下那数十面破烂的军旗迎风飘扬。
所有士兵单膝跪地,头深深地垂下。
“魂兮,归来!”李清大声喊道。
吕大临,田丰,魏鑫,吕大兵,王琰,李文等人用力挥动着手里的军旗,齐声高呼:“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战场遗址之上,数千士兵齐声呼叫!
“魂兮,归来!”沱江之上,两千余水军士兵齐声高呼!
“魂兮,归来!”沱江对岸,数千骑兵齐声高呼。
“魂兮,归来!”两岸上万人同声高呼,声震云宵。
咚的一声,鼓声再一次敲响,连着十响之后,鼓声节奏开始变化,慷概激昂的鼓声使士兵宛如重回厮杀的战场,全身的热血被点燃,军号之声响起,那是冲锋的号音。
“扬旗,定州军,前进!”李清嘶声大喝。
“扬旗,定州军,前进!”两岸士兵同时起立,上千面战旗挥舞,吕大临,田丰等人手执军旗,一路小跑着本向战场遗址,奔到当年的各个阵地之上,将手中的军旗插在高点之上,以手扶旗,凛然而立。
“定州军,前进!”
“定州军,万胜!”
震天的呼唤声中,场中所有人无不是热泪盈眶,热血沸腾,黑鹰是第一次经历定州军的这种特别的招魂祭莫仪式,震撼无比,这不仅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对生者的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