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要开博览会的消息,算是不胫而走。
如同田弘遇所预料的那般,皇帝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很多人的神经,这个话题,又引起了议论。
北京城,已经是很冷了。
但,偌大的人流,四处散发出来的热气,将这个冬季烘得有些在北京城的大街上,却有一道奇特的风景,装点着这个寒冷的北京城,这是往年不曾看到的。
这些人猛的看上去,却是穿着秋季的衣裳一般,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时的引起路人的驻足观看。
这些人衣着“单薄”,和那些穿着厚厚棉衣仍然冷得打哆嗦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酒楼上。
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上来。
“张兄,可是来迟了,可是要罚酒三杯的呀!”一个人见自己等的人到了,立刻热情的招呼道。
“呵呵呵,酒就不用了,喝茶明心,喝茶明心,就以茶代酒如何……”被称为张兄的人立刻笑着要撇脱那几杯酒。
“张兄可是够滑的,这茶和酒的区别可就大了······”那人倒是笑着说道。
“呵呵呵······,也罢,既然李兄坚持,那在下就痛饮几杯,谁叫在下来迟了呢······”那个张姓的男子豪爽的说道。
说着,两人也就入座,开始喝酒聊天起来。
“…···,张兄,你这身打扮,在下怎么觉得有些······,有些,怎么说呢,怎么有些不适宜呢?怎么感觉好像二八月穿得衣裳啊!如今这寒冬腊月的,张兄就穿这点衣裳,在下可是看着就觉得冷啊!”李姓的人带着好奇恭维讨好道。
“呵呵呵·······那里那里,唉……,李兄是不知道,这里面有玄机的·……”那个张姓的人卖弄道。这个北京城里,忽然就刮起了一阵“单薄风”,越是在寒冷的季节里,穿得越单薄,越显得有精神,越显得有风头。
而刮起这真单薄风的原因,就是羊绒衫·羊毛衫的近乎甩卖造成越来越多的“工薪”阶层,手里有了闲钱,可以购买更多的东西了,羊毛衫,羊绒衫成过冬的装备之一,以往过冬,都是靠棉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整个冬天·都是“躲”过去的,只恨棉衣不够厚,不够暖和·根本不存在这样“单薄的潇洒”。
现在有钱了,可以购买更好的,更高级的保暖物品,这种薄而暖和的保暖物品,很快就成为工薪阶层的追求。在冬季,以“单薄”的潇洒来展示自己的“地位”和满足,是这个冬天里,“单薄装”很快流行的一个原因。
其实,羊绒,羊毛·甚至更好的天鹅绒,各种华贵的毛皮这些保暖物品早就有了,但是却不可能形成这种“单薄风潮”,原因也简单,以前使用这些的都是达官显贵,都是有权·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们这些人,要么不出门,出门也有车或者轿子,根本不可能在街上闲逛,所以,即便是用这些东西,也是不可能形成“单薄风暴”的,更何况古代一直都讲究雍容华贵,和“单薄”更是不靠边。所以,以前是不可能有这些事的。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大量的工薪阶层购买和使用这些保暖物品,而工薪阶层又往往需要在街上奔波走动讨生活,需要和各色人打交道,所以,使得“单薄风潮”成了一股刮在这个冬天的一道风景线,渐渐的有了形成风暴的架势。
像这个张姓的人,未必需要穿这种单薄的衣裳,家中未必没有更好的保暖物品,但也穿这种“单薄”的东西,实际,就是在跟风,在跟随“潮流”。
“…···哦,这里有什么玄机啊?”那个李姓的人紧追着问道,这就是在恭维和讨好了,李姓的人也未必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问了,还是装做不知道的。
“······这里面的玄机可有讲究了,……看到没……,看到没……,羊绒里子,羊毛衫,羊绒衫,再里面贴身穿得还是羊绒做的内套……,就这套下来,别说现在,再冷些也不怕……”那个张姓的人卖弄道,实际就是穿了几层羊绒,羊毛做的保暖内套,外面有件用缎子罩了一面子的外衣,算是比较讲究的,实际,一般的工薪阶层则是用棉布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不怕冷,敢情穿了这些啊!厉害,厉害,赶明,咱也弄一身,也好出来显摆显摆······,不然,穿得这么臃肿,都没法上街了,太显老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七老八十,出门必须要穿得厚厚的棉衣呢……”那个李姓的人继续恭维道。
“那是,不是我说了,这大冬天里,就该穿少一点,才显得精神,你看看,以往一到冬天,满大街的都是恨不得把家里棉套裹着出门的,可有一点看头?那里像现在,穿得这么少,还能这么精神,在大街上一瞧,……嘿······,忒精神了,这啊!都年轻了好几岁······”那个张姓的人兴高采烈的卖弄着。确实,如今的这种穿戴以流行之后,和往年那种满街都是灰色的臃肿的棉衣有了鲜明的对比,给人的感觉上,确实有着极大的不同,给人一种精神,活力,充满了阳关的感觉。
“那斛是,赶明一定的要弄几身,不然,穿这么多,穿这么厚,不保暖不说,出门都不敢进别人家门,怕给人家笑话啊!”李姓的人又恭维道。
“那倒是······,不过····…”说到这里,那个张姓的人又“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龌龊。
那李姓的人也是一脸龌龊的继续恭维着。
“…···嘿嘿,嘿嘿,若是说穿这么一身的好,还是得去了勾栏胡同才知道…···,兄弟是不知道啊!……那个里面的姑娘们,个个都喜欢穿这种把身子裹得紧紧的······,又暖和的衣裳…···,这叫情趣懂不懂……,情趣······”张姓的人一脸淫笑的说着说到紧紧的,还特意停留了一下。
“…···嘿嘿嘿,那是,那是……赶明也得去见识见识,张兄可是见多识广啊!”李姓的人也赶紧淫笑着恭维。本来是皮笑肉不笑的恭维讨好,这李姓的人想到张姓男子说得裹得紧紧的身子,自己心里倒是一紧。
两个人嘿嘿的淫笑了一阵,这才作罢,开始谈正事。
“张兄!听说京城里最近有出了新鲜事了······”李姓的人恭维和讨好够了,开始办正事打听消息了。
“嘿嘿嘿,确实有新鲜事,就是不知道李兄要问那一件?······”张姓的男子的脸上,依旧是带着一些龌龊的淫笑。
“…···听说,陛下要办一个什么博览会,张兄可知道内情?可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姓的男子立刻追问道,搞清楚里面的实情,并且提前做准备确实是有必要的,花钱弄这些消息,也是值得的有时候捕捉到一次先机,就足够买百次消息了。
“呵呵呵,这个好说,在下既然来了,那自然是知道李兄想知道的东西的……”张姓的人卖弄道。
“那······,不知道张兄可否透露一二……”李姓的人赶紧恭维。
那张姓的男子却是自得的看着他出,似乎没有搭话的意思。
那李姓男子见是这个模样,稍稍一寻思,心里已经明白了。
“······呵呵呵,好说好说···…”说完就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张姓男子眉目这才开了一些。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立刻塞进衣袖里。然后才涎着脸说道:“……嘿嘿嘿,…···那勾栏胡同的姑娘们穿得那个衣裳啊!······裹在身上紧紧的……”张姓的人又提起了勾栏胡同。
“好说,好说,今晚在下请客,张兄务必到场倒是要见识一下这勾栏胡同里的姑娘们到底有什么不同……”那李姓的男子很快就淫着脸恭维道。
“…···好······,咱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张姓男子立刻说道。
李姓男子终于是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终于是能弄到最内幕的消息了,这小子敢这么敲诈自己,若是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自己就要他好看。
“……那……”李姓男子立刻追问道。
“…···张兄啊!这个事是这样的,这事说起来,还得从马市说起……,说到马市,就得说田弘遇田大人,······田大人在马市那边赚了大钱,就想在京里也开一座马市,……这事不用我说张兄也应该知道,在京城里,除了琉璃斋广场那边人气最旺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地方了,自然的,田大人想把马市开在那里,这自然得,就得咱们陛下点头……”说道陛下二字,这个有些痞气的人也是收拢了脸上的痞气,正色的说陛下二字,手也是高高的抬起,朝着天上拱手,算是行礼。
那李姓的人见张姓的男子拱手,也忙不迭的朝着天上拱手。
“…···这才有了后来这事,田弘遇天大人想开个大马市,而陛下,则是想开个更大的马市,也就是这个博览会了······”张姓的男子笑着解释道,他的消息自然来的正宗,所以,卖内幕消息,他有底气。
“…···哦,就是这样的吗?……可陛下为什么又想起来建个马市的呢?以陛下的忙碌,只怕没工夫来操这份心吧······”李姓男子紧追着问道,这说辞显然对不起他那包东西,李姓男子还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呵呵呵呵,还是李兄精明,这其实不过是个托词,实际的是,陛下手里掌握的那些东西······,陛下想借天下人聚集之际,将那些东西推销出去……,这么解释,李兄可明白?”张姓男子解释道。
“…···陛下手里掌握的东西?……”李姓的人疑惑的说道。
“…···莫不是李兄以往,如今关外打仗,关内赈灾的钱是从那里来的?”张姓男子提醒道。
“…···哦,哦,哦,是这样啊!在下明白了,明白了,这么说,这是陛下要做一场大买卖了?”李姓男子瞬间反应过来如今这位皇帝做皇帝,一不靠正赋,二部不抢夺吃拿卡要,凭的全是自己赚来的钱维持整个大明朝的运转的可以说是一个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商人”,如今,这位“商人”,要借机会将自己手里的那些买卖推销到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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