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郊,禁卫军第一师驻地。
夜色中,打着赤底金龙踏日皇旗的车队如同一条苍龙,以十二公里的时速向着禁卫军第一师师部滚滚而去。
前边开路的是禁卫军的宪兵部队,骑着军用挎斗摩托,架着轻机枪车灯大开。后边是装甲汽车队,涂着黑灰色的外漆,在夜色下就如同一头头猛兽,排头车的两颗巨眼放出凶猛的光束。再往后是一长串的卡车,车门上都搭手站着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士兵,车厢里挤得满满登登全是精悍的禁卫军军人。后边还有一溜的卡车拖曳着团炮营的七五山炮和一百二十毫米重迫击炮。
已经初步实现摩托化的中华帝国皇家禁卫军第一师,无疑是这个国家到目前为止曾经出现过的最为强大,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
这也许是这个时代,全世界最早的摩托化纵队实战展示。
这样一支力量,就在这一个夜晚,终于露出了的獠牙利齿,扑向了的师部。
郑宇此刻的心态颇为放松。有了前边这些铺垫,他对于掌握住禁卫军第一师已经有了相当把握。这个用生命冒险一搏的策略终于开始成功了。只要掌握住禁卫军的部队,不但对付穆铁的把握大了几分,就算那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他也多了一点自保的把握。
皇权面前,永远不存在绝对的信任。
沿途的哨所,看到宪兵开路都没做太多防备,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而且基本上全都反身加入了平叛军的行列。追随皇帝,击垮犯上作乱骑在禁卫军头上拉屎的国防军,已经足以让这些骄傲的军人们热血沸腾
禁卫军,永远忠于陛下叛逆,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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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师部已经被惊动了。
代师长,原参谋长丁志勇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马上派出三团去平叛
三团团长张正国是最为坚定的铁卫军成员之一,二话不说已经集合了比较可靠的部队,集中所有车辆载运部队,轻装急行军插。他目前部队的情况,根本就是潜伏的火山,一旦和一个师的友军开战,拖长了事情都可能发展。
他准备从侧翼拦击二团。
二团的先头部队距离师部只有三公里了。尽管是在行军之中,整个部队的动作依然是一丝不苟,夜间的搜索部队撒出去足足六公里,三团一行动他们就发了信号弹,沿途保持了追踪态势,时时通报动向。郑宇不顾反对,亲自带了一个营的部队布置了一个袋形防御。装甲汽车顶在前面,其他部队迅速构筑简易掩体,利用地形掩护组成防御,同时命令另外两个支队从侧翼利用夜色包抄了。
就这样,火烧火燎的张正国带着部队一头扎进了郑宇布置的口袋。一阵劈头盖脸的山炮迫击炮揍,冲在前面的几辆装甲汽车趴了窝,郑宇两侧的部队压了,重机枪打得密不透风,连后边都有车灯闪动。正面的装甲汽车成一个横排推了,张正国,这仗输了。
当然,他的主力未损,还可以抵抗,可以迅速向后撤退保留一部分兵力。可他是真的有些灰心。他已经看出来手下的部队疑虑重重兵无斗志,而对面却是如同下山猛虎。至于他本人,虽然坚信民族铁血主义,却不忍心和一个锅里轮马勺的禁卫军真的打生打死。
他也是人,他可以对敌人无情,但他却不忍心明失败,还要拉着手下这些弟兄
“撤退吧。”张正国长叹一声。
一支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映入眼帘的是副团长邱猛。
“老张,别怪。丁副官说过,任何临阵动摇者,铁卫军的同志都可以诛杀他。别逼我。”
张正国愕然。
“邱猛少校,”他很快坦然了下来,“战场的形势已经很清楚,我们的冒险失败了。再打下去,不过是让弟兄们白白送命而已。”
“只要拖住他们,师部总有办法,总参也会有安排。打仗总要死人的,只要我们的事业成功了,这些人都是烈士,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张正国看着这张狂热而虔诚的脸,一时也不该说好,当下点了点头好吧,老邱。我承认我已经无能为力,现在我把指挥权移交给你,我凭师部处置。你来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坐在车里,闭上眼睛,似乎也不想听不想看了。
邱猛有点鄙视地看了看他,马上大吼了起来现在一切由我指挥马上下车组织防御”
手下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看看邱猛,又看看对面,脸上的表情让邱猛不寒而栗。
正这个时候,对面的一辆装甲汽车打着白旗开了,车顶上的一个人拿着大喇叭我是二团的纽永建我有话说都是第一师的,为何兵戎相见这是禁卫军的耻辱禁卫军不打禁卫军”
邱猛怒吼了起来马上开火打死这个叛逆他已经是逆贼了”
此刻,部队已经骚动了起来,官兵们早就被白天的事情搞得格外郁闷,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看到部队终于站了出来,心里反倒是隐隐有了些兴奋和跃跃欲试。
国防军,时候敢骑到皇家禁卫军的头上拉屎我们是皇帝陛下的军队,现在居然要听总参那帮货的差遣国防军是货色?那都是当年想进禁卫军进不来的玩意,淘汰下来的剩货,现在也居然趾高气扬厉害轰轰地装钦差
邱猛吼了一阵,见手下的射手都是磨磨蹭蹭,愤怒已极,抢过一挺轻机枪就想搂火。旁边一个中尉突然掏出手枪顶在邱猛的后脑,声音森冷放下枪。”
邱猛身子一震,愤怒地回头,却看见一张张面孔上满是冷厉和压抑的愤怒。
“听听纽营长说。”一个上尉冷冷地说道,“真有道理,不怕对质。”
邱猛的目光在一张张或迷惘,或愤怒,或兴奋的脸上扫过,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轻机枪被一个少尉一把夺了。
纽永建下了车,单枪匹马来到众人跟前,看着场中的情形,点了点头各位同志受苦了。我是代表太子,或者说新皇陛下,命令忠诚的禁卫军加入平定叛逆的行列。穆铁,勾结日本特务肖枫,利用出身国防军第一师的穆铁心腹蒋文达刺杀了陛下,现在还要谋夺皇位,对日本人出卖国土,把禁卫军全调到北边前线出卖给俄国人。他已经彻底背叛了帝国太子殿下已经召集了禁卫第一团和第二团,准备和海军的许帅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邱猛已经吼了起来别听他胡说穆铁元帅是要挽救国家,建立民族铁血主义的WAN美社会改造这个软弱腐败的政府... ...”
他的话顿时被无视了。
“你欺骗了我们,人渣。原来穆铁谋刺了陛下,他才是汉奸卖国贼”
“JB民族铁血主义,你们杀害了陛下,就是叛逆”
“软弱你妈啊,卖国贼,还他娘说陛下软弱”
“没有陛下,我爹娘早他祖母饿死异乡了,你个JB玩意”
“我从小是陛下的孤儿院收养,吃的是陛下的饭,睡的是陛下的床你们杀了陛下,我就要**你们全家”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邱猛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已经响起了大喇叭皇家禁卫军的军人们伟大的先皇陛下,被穆铁勾结日本特务刺杀,穆铁就要篡位,还要把辽东半岛卖给日本人,建立满洲国他还准备把你们送到蒙古前线,出卖你们,借助俄国人的手彻底消灭你们这支皇室的亲卫队难道你们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醒来,我的禁卫军我,帝国前太子,现任皇帝,郑宇,呼唤你们,用你们的忠诚和勇敢,告诉这个国家,你们,皇家禁卫军,在这个关键时刻,能够挽救这个国家挽救这个民族”
是太子的声音
三团陷入了彻底的混乱。皇家禁卫军军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该如何行动。机枪停止了射击,匆忙架好的迫击炮旁,装填手捧着炮弹呆呆地张大了嘴不该办。
“告诉我禁卫军的军人们,你们的枪口,能指向的皇帝吗?刺杀皇帝的凶手,是穆铁安插到禁卫军的奸细,我永远不会怀疑你们的忠诚,你们的热血,你们的决心现在,我呼唤你们,站出来,用你们手中的武器,消灭叛逆,挽救国家”
到了这个时候,整个部队都已经全面骚动。几个兵变骨干满头大汗地劝说士兵们对面是造谣,穆帅是为了国家,为了清除刺杀皇帝的叛逆,为了清除腐败,为了国战。但听过多次太子讲话的士兵,士官和低级军官们,当然的就是太子,或者说,新皇。
我们是皇家禁卫军光荣的皇家禁卫军皇帝就在面前,让我们举枪开火?皇帝都已经这么说了,又还会信你们的鬼话
不约而同的,这些上窜下跳的家伙被愤怒的军人揍得半死不活。
郑宇满意地看到对面的一片大乱。在这一刻,他对于最后的胜利已经毫不怀疑了。
军心在我,神马都是浮云。
一切,都是因为父亲,伟大的父亲,深爱人民的父亲。
你从这个时代消失,就如同你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可是,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会永远活在这个时代,活在这些淳朴的老百姓和普通军人们的心里。这就是人民。你对他们做的事情,也许对上位者来说微不足道,但却能够让这些受到恩惠的老百姓记住你,念着你。这就够了。
这一刻的郑宇,想笑,又想哭。
混乱逐渐结束,对面的军人们挥舞着白旗,自觉地把武器架成枪架,然后走到另一片空地上集结,按编制坐下,双手抱着头,依然是秩序井然,训练有素。
一个挺拔的身影,就在一群彪悍军人的簇拥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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