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堪的夜晚终于走到了尾声。晨曦降临了古老的北京城。
残垣断壁硝烟漫漫,在前一晚的厮杀中失去了理智的士兵们也逐渐清醒了。无论是穿蓝军装的尸体,还是黄卡其布军装的尸体,无论是敌方的还是己方的,都开始被清醒的军人默默收敛起来。
这些国家的精锐武力,这些最爱国,最坚决,最热血的青年军人,就这样在这个乱纷纷的夜晚倒在了人的枪下。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们依然坚信的事业是伟大的,理想是崇高的,的牺牲能够帮助国家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可他们永远也不会,在某些上位者的眼中,他们不过是冷冰冰的伤亡数字,他们的死,意义也没有。如果说有,那就是这一夜的残酷战斗,破坏了这个军队内部的袍泽情谊,让战友们之间失去了原本生死相托的信任,而这个国家的人民也开始失去了对军队的信赖,多了畏惧。
郑宇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命运把他这个小职员推到了这个至尊宝座,强迫他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承担冰冷的一切,他别无选择。
走出地下室来到街头的郑宇,看到这些依然保持着坚强,甚至带着笑意,从容赴死的年轻军人,成为一个个咧着嘴,咬着牙,冻得僵硬的尸体,他的眼泪就和开了闸一样地止不住。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可以伤心到这样的程度眼前这支曾经在民族苦难深重的时候毅然挺身而出,挽救了国家的军队,沦为了大人物权力斗争的工具。这些单纯热血的下级军官,淳朴的士兵,一个个被送上屠宰场,而他们一直到死,都一厢情愿地认为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
是的,这一夜倒在北京的青年,你们为了这个国家做了你们认为应该做的一切,尽管可能是的。可是,你们既然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又怎能让你们再蒙受屈辱
“无论是哪方,都一定要收敛好。”郑宇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战场,“他们都是英雄都是烈士”
郑宇的装甲车队打出了皇帝的旗帜。沿途经过的地方,幸存的平叛军队已经集结了起来,他们自发地站成整齐的队列,用最为彪悍最为挺拔的军姿,用全部的骄傲来迎接这位新的统帅。这个青年,已经用他的果断,他的智慧,他的气度,他的胆魄,征服了这些淳朴的战士。
这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他,有资格领导这个国家。
这场残酷的竞赛走到这里,胜利的天平终于倒向了这个青年,而不是那个苍老的元帅。
此时此刻,军人们并不清楚这个年轻统帅内心中的悲凉。
这个悲剧绝对不能再重演了。
郑宇的内心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坚定。
一行人来到了国防部大楼顶层,二号前进指挥部。
郑宇站在炮队镜前开始观察整个战场。
态势终于清晰了。
穆铁的部队,包括国防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七师的部分部队,部分宪兵队,已经被压缩在城市北面以总参大楼和火车站为核心的一个十多平方公里的地域内,与外围试图进京的国防军部队割裂开来。
在他们的北面,是国防军第二师反正的少量部队,部分海军陆战队和机动警察部队。刚刚重新夺回警政部的赵秉钧男爵不但披麻戴孝怀念先皇帝陛下,还拉了口棺材亲临前线,显示和叛逆的不死不休;
东面,是皇家禁卫军第二师的部队,大批徒步行进的部队和拖曳重炮还在滚滚而来,军歌嘹亮,如林的刺刀闪烁着寒光;
西面,是皇家禁卫军第一师的部队,中间是川流不息的卡车和马车,道路两侧是黑色钢盔的洪流,一队队的皇家禁卫军精锐正在滚滚而来。
在南面,是大批的海军陆战队,国防军第一师的反正部队,以及中华宫的守卫和部分宪兵队。向旁边看去,被解救出来的议员,财阀,内阁部长,之前也许是誓死不从,也许是在矛盾中挣扎,也许是在观察声色,甚至可能是投效穆铁无门,但在这大局已定的一刻,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拜谒皇帝。护送他们的士兵,表情带着嘲讽。看向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佬们的眼神,轻蔑到可怕,冷漠到刺骨。
在北京的周边,西南方向的骑五师已经突击到景山,遭遇皇家禁卫军红河营的顽强阻击,又被尾随而来的禁卫第二师搜索营攻击,再遭遇传单轰炸,正在瓦解之中;唐山的三十二师和塘沽的三十三师,一度占领了大半个天津,但随着陆战二团归建,皇家禁卫军第二师的禁卫第五团和师属炮兵部队也加入了战斗,天亮之后叛军已经开始转入防御,随着天津航空基地出动飞艇进行传单轰炸,这些兵变部队开始陷入了混乱。
抬头看去,空中浮动着黑沉沉的飞艇,集结成几个集群,还不断有飞艇补充完弹药和燃料加入队列,正在向着叛军逼。原本在黑夜中还不明显,但天亮之后,面对这些恐怖的浮空怪兽,即使是勇猛无畏的国防军士兵,最最坚定的铁卫军骨干也产生了恐慌和动摇。
此时此刻,四面八方,郑宇派出去的政治工作队展开了心理战攻势。中华帝国十年来精心培养的心理战人才,反复推演的心理战计划,还没来得及让敌人尝尝厉害,居然就先用在了首都,用在了本国的军人上。
效果显然不。
铺天盖地的大喇叭,一遍一遍讲着穆铁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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