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记住,文卷不要打开,封存,等我回来。”
徐宁马上问一句:“后勤兵是否参战?”
时穿答:“敌方没有完整队形,恐怕打起来也没个章法,或许会不按常理冲击后队……”
徐宁不等时穿说完,已经领悟,回身大喝:“后勤兵,分发武器,在梅渚镇设立防线”
辛兴宗急忙ā话:“我团结兵的辎重部队,也归你管理。”
徐宁点点头,辛兴宗急忙催促亲兵:“通知辎重部队进入梅渚镇,听徐统制号令固守;催促各队加快行军,咱们越早进入战场越好……大人,战场预设何处?”
时穿斜着眼睛看了辛兴宗一眼,原本他ǐng瞧不起这群童贯手下——陕西jīng锐全被童贯葬送了,无数士兵躺在了战场上,尸骸无人认领,唯独这些将领活着从战场上归来,且个个升官发财的……但如今一看,辛兴宗的问话很内行,像个老军务。
“就在建平镇吧”,时穿回答。
一旁的徐宁立刻补充:“建平镇前有伍芽山,山虽不高,但山前平地迟缓……”
“就在那里——来人,通知凌飞抢占伍芽山,立刻构筑炮兵阵地”说罢,时穿转向杨惟忠。后者自从分了几个东珠之后,一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时候还在晕呼呼呢。只听时穿吩咐:“杨将军,你的骑兵部队分左右两翼,在伍芽山背后列阵,听到号角立刻绕山杀出。”
“遵令”杨惟忠赶紧喊了一嗓子。
辛兴宗不等时穿招呼,大声回应:“下官立刻催促士卒快行,尽早进入阵地。”
辛兴宗现在是东南第三将,也是两浙路唯一的正式将领,他在时穿面前无需自称下官的,时穿对他也没有统属关系,如今他如此上道,一方面出于大宋以文御武的习惯,另一方面,刚才分给他的奇珍也起了点作用——尤为重要的是:在分享奇珍前,辛兴宗感受到时穿惊人的智慧,那种令他高山仰止、望而兴叹的敏锐已彻底折服了辛兴宗,所以他干脆放弃了思考,全听时穿指挥。
命令下达后,大军像一条惊怒的蟒蛇,快速扭动起来。杨惟忠首先催马离开,等离开镇口,他探手怀中,正准备习惯ìng将东珠jiā给亲兵包管,但想了想,他把手一紧,按了按怀中——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为好。
身后传来马蹄声,马蹄声很轻盈,但也很密集……甭回头,这一点是时穿的大食马。杨惟忠埋了埋头,赶紧鞭打胯下快马……
等辛兴宗带着团结兵赶到伍芽山的时候,杨惟忠的部下已经开始下马休息,许多士兵站在马身边整理马肚带,梳理马鬃má,帮助战马稳定情绪。杨惟忠站在队列前方,正兴奋地来回搓手,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辛兴宗左右望了望,没有见到时穿与时穿的队伍,他丢了个眼è,杨惟忠冲山坡另一边呶呶嘴,马上憋不住地走近来,笑不可抑地说:“哈哈,嘻嘻,刚才时大人说要给我发一份铠甲,让我注意照顾好马匹……真是,嘻嘻,今天日头特别好,兴旺。”
辛兴宗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些战马已经卖给了时穿,大战来临前时穿担心战马损伤严重导致自己血本无归,所以决定给党项兵分发一部分盔甲,杨惟忠因此觉得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不仅收获了绝世奇珍,还平白获得了海州团练的盔甲。
自从原海州长枪兵也装备火枪后,长枪兵配备的板式青唐甲算是闲置下来,新来的2000名通州长枪兵还没资格获得这种珍贵板式甲——火枪兵携带的弹y本身很沉重,加上这种板式甲后,既增加了辎重压力,而且穿戴这种甲后也容易导致装填动作变形,所以这种铠甲暂时成了累赘。
可是这种铠甲落在党项骑兵眼里,就截然不同了。论重量,它比西夏铁鹞子的铁叶甲要轻便,而且因为设计时特别顾及到人体力学,以及宋人那不可救y的对雅致的追求,在党项骑兵眼里,它简直美伦美央,是不可多得的生命保障,可以当做传家宝代代流传。杨惟忠能意外获得这种铠甲,虽然时穿没讲清数量,但对他来说,获得这种铠甲的惊喜,比当初得到东珠时还要浓烈。
东珠不过是财富,这玩意对拿拳脚赚钱的党项兵来说,还意味着生命保障。
辛兴宗也很垂涎杨惟忠的好运气,禁不住问了句:“有多少?”
“大约,五十副到八十副”
“好一个狗屎运”辛兴宗喝彩一声,挥手示意:“我过去看看。”
说罢,辛兴宗催马走向山顶。
伍芽山另一面,几乎完全是海州团练的世界。规矩大训练严格的海州团练,三千余人待在山坡这一面,却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大多数团练都坐在原地休息,只有少数几名军官在半山坡上来回走动着,似乎在埋设木桩外加划线。时穿与几名高级将领则在坡面最高处,只见时穿正手里拿根木棍,在地上画着图形。
辛兴宗走过去的时候,时穿没有停住话头,他微微点点头,继续在图上指点:“这里,设立三道iōng墙与壕沟……赶不及挖壕沟,就挖个半截沟,深度到常人膝盖,就足够了,反正对方没有骑兵。
这里,设立跑垒,炮兵阵地就设置在这里——这次战斗先从炮兵开始,告诉士兵们,敌人远着呢,放心练习……;这里,设置火枪兵阵线,当敌军距离两里时,由炮兵首先开火,等敌军进入一里,火枪兵由此处进入阵地,准备开火;当敌军进入一百丈,火枪兵开始è击。
这是一次对炮兵的考验,如果敌军顶住了火炮轰击,火枪兵不必进入阵地,由火炮独立完成这场战事;同理,当敌军进入一里后仍在前进,那么火枪兵要做好战斗准备……长枪手在这里列阵,但这次他们算是来陪读的,我不会让敌军冲到最后一道壕沟,才命令骑兵出击,这一次,长枪手也就是实地感受一下战争气氛……”
辛新宗走到跟前的时候,时穿已经吩咐完毕,辛新宗扫了一眼时穿画的图形——这是一个方块图,第一道壕沟似乎设立于山脚下,而后还有两道堑壕。最后一道堑壕后面化了数个圆弧形半圈,半圈前方是一道细线——这细线大约是火枪兵最后进入的位置。
这时候时穿已经作总结了,他说:“我要求炮火一直不停,从敌军距离两里开始发炮,有多快放多快,各级指挥事后要给我总结报告,方便我指定炮兵条列……好了,都散了吧。”
几位将领向时穿行了个军礼,试穿回了礼之后转向辛兴宗:“辛将军,我需要三千民夫,帮我构筑阵地。”
辛兴宗很豪爽:“没问题。”
时穿接着说:“皇帝不差饿兵,每位民夫我管一顿饭,发十文钱”
“那更加好了”,辛兴宗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亲兵过来,让他调集自己的手下,这时候,只见时穿的长枪兵已将放下了武器,将随身背包放置在地上,而后ōu出了一个折叠的物事,这物事展开……一个短柄铲子出现了。
海州长枪兵拿着这短柄铲子,按军官的指挥,在地上划出线条来,有的士兵还顺手挖个浅坑……辛兴宗张大嘴,禁不住说:“海州兵真是富裕啊,铲子都给发……”
时穿没有接过话头,他从怀中mō出一个金属筒,拉伸之后变成一根长杆金筒,将其凑在眼前向远处观看——不用猜测时穿看什么了,探马斥候已经过来汇报:“敌军距离十二里。”
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蚂蚁一样的小黑点,渐渐的,黑点越来越多,并变的无边无际……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