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蹊跷,但与军情有关,岳超龙不敢怠慢,朝另两人告罪一声,随侍从匆匆去了。
“看老岳这防御使作得格外辛苦,还真不如咱们在军中舒坦。”
“朝冇廷让老岳蹲在常德,跟他已去了西安的侄冇子岳钟琪离得这么近,还真是放心呢口”[]
“有什么不放心的?拿你谢定北说,北朝那雍正赏你个抚远大将军,你去不去?”
“嘿……,先不说咱们早明了华夷之辩,就说这几年积下的见识,北面有谁能比?马尼扒…不,蒲林一战,咱们可都在场。已从井里爬了出来,谁还愿再跳进去?”
“老岳就是咱们这帮人的标杆,官家是借他的正气,给咱们这些绿冇营派挣添面子。如今军中几派因为这衔级之事正闹得不可开交,官家可不想让这些争吵,偏到了南北之事上。”
“老何你就别自谦了,此番你没晋得将军,大家都在为你可惜,听说那韩再兴有可能接方堂恒的位置,掌鹰扬军,他可是跟你齐名的人物,而你却还是个中郎将。”
另几位红衣军将也没在意,继续聊着军中之事。
谢定北、展文达、贝铭基,还有何孟风,竟全是之前满清绿冇营出身的陆军将领。个个肩上都是金星,还是三颗金星的中郎将,只比有封号的将军差子一级。
他们都参与过吕宋之役,撤军回国后就各奔前程,有像岳超龙这样执掌地方防务的,有去长沙陆军学堂担当教官的,这四人进了黄埔讲武学堂,进冇修研究一国军制的“军国之学。”防御使就是一桩新的军制,他们是带着课题,来了岳超龙这边作研究。
放在前朝,他们身为前朝绿冇营军背,专门聚在一处,那可是极大忌讳,可就如谢定北所说那般,这几年在英华军中呆下来,谁还有心转投北面,那简直是猪油蒙了心。民间还不清楚南北的力量对比,他们这些军人心里才最有数。
满清还能活多久,不取决于满清自己,取决于英华一国需要花多少时间理顺内部的利害关系。若是由他们军人来定满清的命运,答冇案再明显不过。这帮中郎将接冇触过枢密院参谋司的计划,其中最俐落的一份,只需要三个月……
朝冇廷一点也不忌讳这种拉帮结派,他们的皇帝兼总帅曾经豪气地说过:“军人不抱团,那还叫军人吗?”
就如眼下英华正在修字一样,问题关键不在修不修字,而在怎么修,军冇队结派这事,关键也在结的是什么派。
他们这些绿冇营军将不过是因出身相同而聚在一起,被称呼为“绿冇营派。”性质跟同冇乡会几乎没什么差别。此时军中除了绿冇营派,还有司卫派,广州派和黄埔派。司卫派不说,就是“汉堂松”那一帮皇帝最早的门生。广州派则是以韩再兴为首,出身工商界的将领。黄埔派算是这三派在黄埔讲武学堂共同教冇导出来的弟冇子,属于后起新秀。
绿冇营派虽在职衔等事上有点集体割只,可一旦牵扯自己的事和利,大家却又分属另外一些派别。比如岳超龙和已预定要调任福建防御使的贝铭基同是“边军派。”何孟风有冇意入枢密院参谋司,成了“参谋派。”展文达一直执掌神武冇军,是“行军派”。谢定北掺和的是殖民地军冇队的事,又属于“殖民派”。
按“利益集冇团。”或者是话事权区分,陆军就分这几派,在枢密院和朝堂为预算和陆军战略重点而争吵不休。
自然,陆军面对海军时,又是一个整体,尽管此前在福建有蓝廷植、林亮为首百度贴吧启航冇文冇字的一大帮绿冇营水师军官进了海军,但在陆军绿冇营派眼里,大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见面都要横眉怒目口谁让海军这两年成了暴发户,而陆军却在不断削减预算,还往殖民公冇司塞人呢。
这四个中郎将都在感慨,身为英华一国的将官,却是缠进了一张绵绵大网,不管是义还是利,都融在了一起。自己那绿冇营的背景,在这一国里根本就不被当回事,除非自己找骂犯贱,硬要强调这一点。
正说得兴起,却见岳超龙现身,一脸苍白地道:“幸好诸位都在这,可得给我作个见证口”
众人不解,出了什么事?
岳超龙顿足道:“那江南士子,是来说服我反了朝冇廷的!”
众人哈哈一笑,何孟风道:“咱们正说到这事呢,这等腐儒之语,你也要放在心上?朝冇廷既把你放在这里,自是信任你的。如今国中小儿都知道,北面那朝冇廷已是一砸就烂,还有谁会信你再投回北面?”岳超龙满脸惊惶,还带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他解释道:“那士子不是让我投北面,而是让我奉什么吕子之后为主,自立大嘛...…,”
四人顿时呆住,先不说那吕子之后是什么玩意,在南北两国之外另立一国,这思路……”还真是新鲜呢。
何孟风笑道:“这等愚妄之语,就不必理会,径直把那人轰出去就好。”
岳超龙摇头道:“那人说,我侄冇子岳钟琪也已联络妥当,南北两面,从陕甘到两广,从江南道湘赣,也已广布内线,就等我举旗,天下人自会起响应。”
他咬牙道出了畏惧的来源:“我本也想当是疯人语,把那人轰出去,可再转念一想,此人怕不是孤身一人行冇事,背后还不知是什么角色!”
谢定北警惕性高,他马上就有了联想:“早前北朝间谍徐善搅乱股市,人被抓了回来,连着几十号细作一同砍头示冇众,今日又来此人,莫非是旧事重演!?”
展文达早前经历过衡州兵变,想得又深了一层:“之前北面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