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五花大绑,刀锋直逼雍正塌前,再无人能阻住这时势之变。
“皇上虽有恩于我,我得报效皇恩。可皇上被李卫这帮汉人蒙蔽了,而我终究是满人……”
钮祜禄-常保果决出刀后,心中恐慌不定,不停地扯来理由压稳心神。他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得雍正青睐,晋了侍卫,有传闻说,就因为他这名字。
这个常保,此时依旧疑惑:“那个常保,到底做了什么?”
即便是跟着马齐一帮满人下了大决心,操持起议政王大臣会议,有些人也不是满心透彻。
“王爷,为什么要换弘历?弘历亲母熹贵妃可是钮祜禄氏,嫡福晋出自富察氏,而弘时生母是下五旗包衣
,嫡福晋虽出自栋鄂氏,却不如弘历亲族势盛。选弘时而非弘历,满人自己也要闹出生分……”
“徐善长,当今皇上的亲族,难道不势盛?可他把咱们亲族当亲族待了吗?隆科多是什么下场?之前又是怎么捧年羹尧的?连儿子都不放过,这跟亲族有什么关系?大家是瞧出来了,今后的皇上,不能再这么独断专行了,就得找一个肯听大家伙话,能让议政王大臣扶着的皇上。弘时出身不好,亲族不旺,这不正合适么。”
七月十二日,当李肆在黄埔无涯宫普仁殿爆粗口的时候,北京城,一行人马风尘仆仆地奔入德胜门,后方不远处还涌着冲天烟尘,一眼就知是一支大军正在逼近。可德胜门却大大敞着,守门军兵不为所动,显是清楚这股大军的来历。
前行人马护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康亲王崇安正为依旧一脸怔忪的徐元梦解惑。议政王大臣会议在两天前的夜里决议,由他们二人带队回京,安定局势,马齐则跟其他人护着銮驾缓缓后行。
銮驾里到底是殡天的皇帝,还是让位的太上皇,徐元梦已无心多想,众人丢开弘历选弘时,这让他很不解,同时不满。那夜激情,他不敢有什么异议,现在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听崇安这么一说,徐元梦苦笑,这是要立弱君,方便议政王大臣操控国政啊。
徐元梦道:“可弘历怎么安排?放出十四,立了弘时,难道要圈了弘历?满人不还是抱不成团么?”
作为理学之士,他很有底线:“不行,不能为难弘历……”
崇安冷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马车驶入德胜门的门洞里,两个大员迎了上来,一个是讷亲的哥哥,散秩大臣策楞,一个是庆复,雍正出巡后兼内大臣,两人都负责紫禁城守卫。
“张廷玉只是索要议政王大臣联签的手书,就将九门提督的大印交出来?”
两人向崇安低声禀报,崇安连带徐元梦都是一愣。十日夜里,他们急遣精干亲信返京,除了联络满人要员外,更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拿到九门提督的大印,将步军营置于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控制之下,而这大印就在张廷玉身上。
原本计划是由策楞和庆复暗中下手,直接收拾掉张廷玉,却没想到,张廷玉似乎已知道了热河行宫之变,居然主动联络两人,示意只要议政王大臣会议照着规矩来,他就俯首帖耳。
崇安带着丝纠结地道:“果然是奴才!好奴才!”
雍正搞满汉一家,满人对张廷玉为首的汉臣自然很是不爽,但如果汉臣都像张廷玉这样乖乖听话,不掺和满人的事,这也是绝大利好。崇安纠结的是,原本他还怀着狠狠收拾一顿汉臣的心思……
“那么大将军王……”
崇安和徐元梦先回京城,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北京城局势的话事人,崇安刚开口,另一骑奔入门洞。
一声怒喝响起,嗓音混浊中夹着清朗:“你们胆敢兴兵逼宫……好大的胆子!”
马上骑士白辫苍苍,看面目却不过四十出头。勒马扶缰的姿态,逼视众人的目光,都蕴着一股汹涌而沧桑的巨大力量,那是曾经统领千万兵马,睨视天下的气魄。有那么一刻,众人隐隐感觉到了先帝康熙的气息,心中都是一个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叩头跪拜。
“王爷!”
“大将军王!”
“十四爷!”
来人正是被圈禁了快十年,刚刚恢复自由的允禵。即便是贵为铁帽子亲王的崇安,都恭恭谨谨地长拜招呼,心中还不停打着鼓,听十四这话,难道是不愿走这条路?
“事已至此,为了满人,为了大清,也只能陪你们走下去了……”
接着允禵颓然而叹,也让众人松了一口长气。
“前事已矣,咱们得朝后看。诸位放心,也请转告议政王大臣诸公,我允禵满腔心思,就只为扶新君,保安宁,稳我大清江山……”
允禵剖白心迹,拨转马头,看向紫禁城。
“既然诸公信我,就听我发号施令!”
有了主心骨,众人精神大振,同声应是。
允禵沉声道:“选了弘时,就得先委屈弘历……此外,还有一只南蛮留在北京城已十多年的魔爪,也必须马上斩断!至于汉人,北京城里的汉人,不足为虑,更不足为惧。”
黄埔无涯宫,李肆摇头:“弘时?朕不选弘时,朕还是选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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