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郎中来了,老员外喜出望外,急忙迎上去拱手道:“老先生,儿媳突然发狂,这可如何是好?”
周郎中道:“员外莫急,待老朽看看。”
屋子里丫鬟忙着把少奶奶衣衫胡乱收拾了,放周郎中进来。周郎中一见她这发狂样,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强作镇定,坐下诊脉望舌,然后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老员外吩咐照方抓药,这集镇之上倒也药铺,药材也比较齐整,很快抓好了药,熬好送来,少爷亲自端着给妻子服下。然后一家人守着。
想不到汤药服下,不仅没有让少奶奶发狂稍稍平息,反倒更是疯癫,只嚷着热得很,便把身上衣衫乱撕乱扯,唬得老员外和周郎中忙不迭逃了出来,只留下那少爷和丫鬟手忙脚乱安抚,却哪里安抚得住。
反倒把少爷脸上抓了几道血槽,急忙捂着脸出来道:“不成啊!周先生,须得想个好法子,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那周郎中脸色苍白,手脚也微微发抖,哆嗦着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老员外赶紧让人抓药。
这付药熬好送进去,老员外和周郎中不敢再进少奶奶屋子,生怕她又发狂撕扯衣服,所以等在外面大堂里。
没有一个时辰,就听见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老员外这才稍微放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就看见那少爷脸色苍白跑了出来,道:“老爷,先生,媳妇她不闹了…11,!”
老员外大喜,拱手对周郎中道:“老先生到底医术高明,当真是令人敬佩。”
周郎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脸上又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捻着山羊胡子,正要吹嘘几句,又听那少爷吞了一声口水,接着说道:“闹是不闹了,可是怎么两眼翻白,呼吸也快没有了呢?”
一听这话,周郎中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老员外更是目瞪口呆,待到看见周郎中从地上爬起来,往房间里跑的时候,老员外这才反映过来,也跟着跑了进去。
果然,只见少奶奶躺在床上,两眼翻白,直挺挺的,大气不出,只剩断断续续的小气了。
老员外着得直搓手,一叠声地催促周郎中赶紧想办法。
周郎中连声答应,额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拿起病人的手腕诊脉,感觉脉息微弱断续,好象风中残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知道不好,强作镇定,起身道:“这个,老朽……,这个,内急,方便之后,马上就来!”
老员外其的脸都青了,跺脚道:“火烧眉毛了,这时候你内急?”
周郎中苦着脸道:“实在是内急,若不马上上茅房,只怕….”只怕要拉在裤裆里了!”
“去去去!”老员外无奈,只得摆手,“快去快回!”
周郎中连声答应,拱腰驼背钻出了房间。
老员外和少爷急得是团团乱转,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气得破口大骂,吩咐仆从赶紧去茅房催促。
仆从出去,片刻回来了,道:“回禀老爷,周先生不在茅房啊!”
“什么?”老员外惊讶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在茅房?那去了哪里?”
少爷道:“该不会不舒服,回房间了吧?”
“对对!赶紧的,去客房看看先生在不在!”刚说完,又觉得等着仆从跑来跑去的传话太麻烦,撩衣袍亲自去看,少爷也紧紧跟着。
父子两来到客房,只见房间零乱,周郎中的包裹不见了,圆桌上给的四倍诊金和车马费却还好端端放在那里。赶紧把负责客房的丫鬟叫讯问,那丫鬟道:“方才,周先生来了,说他有急事马上要走。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就走了。奴婢见他忘了桌上的诊金,就追上去招呼他,可是他说不要了,然后急急地走了。奴婢正说要来回禀老爷,可巧你们就来了。”
老员外父子两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周郎中竟然借口上茅房跑了,显然是牛皮吹破了,知道没有办法治疗,所以偷偷溜了。
父子俩这下傻眼了,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唐慎微!
老员外跺脚道:“昨天唐先生就说了,不能再用这个姓周的的方子,否则会高热神昏的,现在果不其然!还是人家唐大夫有能耐,一下就说中了!这就是能耐!这就是名医!你们偏偏把名医当庸医,把姓周的庸医当名医!唉!”
少爷忙不迭连声说是,心里却嘟哝你也没有少乱夸那姓周的庸医!本来还打算今天早上打发这唐大夫走得时候,好好讥讽他几句,幸亏一大早就出了这件事情,还没撕破脸,还好说话。心中暗叫侥幸。不过这都要中午了,怎么那唐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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